从医院出来以后,深秋的天气似乎都和煦许多。“去哪。”车水马龙在眼前闪过,是日落傍晚的尘俗烟火。洛妘揉了揉腰:“走走。”随便走走。少年听从她的自由,随即点头,等做出了反应,才想起来被她糊弄了去。怎么又忍不住听她的话了。“小少爷……”她幽幽地在前头喊,语气缱绻慵懒,“快跟上呀。”没办法,只能听她的。离医院不远的地段便是一条入江河,秋叶成荫簌簌作响,来往的都是消食解乏的普通人,没有谁把目光放在旁人身上。说起来,她和他也都是上过新闻的人物,只不过,没有人想到豪门纷争的两位主角会一时兴起出来散步。江风拂面,纾解了长久以来紧张的神经,洛妘斜倚在栏杆边欣赏江景,纤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孕肚。做了一次孕期检查,她才觉得怀孕的真实,否则就跟做梦似的,平日里有侍女伺候着起居,孕吐等不良反应一概全无,只是偶尔在交欢的时候,她勉强能意识到肚子里怀着崽。想起出门前被粗暴抽cha的极致欢愉,少妇忍不住腿根发软,扶着纤腰,欲盖弥彰地交迭双腿。“身子累?”他问,就要扶着她去坐。“不要,就这样,”洛妘懒懒道,“在屋子里待久了,站着挺好。”江风恰好拂过洋装,勾勒出衣物之下凹凸有致的曼妙女体,惹得段煜审视一眼她的身段。他的小妈妈又娇又sao,站着也能被他cao,可惜身段娇小,要费力踮起足趾,pi股撅得高高的才能够到他的ji巴,念在她有身孕的份上,他没有再尝试这个姿势。或许,等她生完崽之后也可以。那又是四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一朝一夕天翻地覆,谁都难以保证四个月里可以发生多少事,甚至无法预知明天。明天该是什么样子?若他放她回段家大宅,他们的关系又会回到从前。“洛妘,”少年踌躇开口,“你和我,真的要一直做对么。”“嗯。”她的声线依旧慵懒。她和他天生就是敌人,不过那时她还不知道他姓段,所有才有了一段借Jing成孕的艳缘。“其实我也不一定要听何隽的,”他忽然话锋一转,“只要你告诉我你阻碍度假村项目的初衷,言之有理的话,我可以帮你。”“如果我不说呢。”洛妘缓缓眨眼。她的睫毛很长,落在夜色里,是别样的魅惑。“那我就在这里cao你。”唔。夜风习习,偶尔往来的散步路人加剧了氛围的刺激。“野、外……?”她轻舔红唇,若有若无地撩了下裙摆,“今天不要嘛,里面还肿着呢。”也不知,撩的是裙摆,还是他的心。少年被勾得心猿意马,少妇却在工于心计。如果能拉拢他的话,似乎也未尝不可。只是从前他的敌意太明确,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可能。说一说也无妨,又不会损失什么。“阿宥的存在……你已经知道了。”
夜风化开一个柔软的缺口。“对。”少年的神情里有着惊喜。“你以为故事是什么样的,嗯?”洛妘含笑挑逗,只是笑意不及眼底。他酝酿一下:“你喜欢阿宥,老头子横刀夺爱,把人赶走,强娶。”几个关键词一针见血,呈现得太过突然,洛妘甚至还需在脑海里加一些情节才能补全故事。小少爷不愧是小少爷,人恨话不多,又有着理科生答题的自觉性。“你倒是会踩点得分,”她轻抬眼皮,很赞赏他的答案,“不过你还是不够坏哦。”“嗯?”“横刀夺爱……多累啊,”洛妘呢喃着,“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能让她在嫁给段汶的同时,了断对阿宥的念想。“你父亲,约莫是在某次晚宴看上了我,”她娓娓道来,“可惜我没看上他,那时我已经跟阿宥在一起了,嗯…你也知道,老头子再有钱,总归是老了,所以在他追求我一段时间后,我拒绝了他。”少年眉头一皱。“后来没多久,阿宥就跟我提了婚事,我很高兴,但毕竟有一个问题……身份悬殊,”她低头看指尖,“我就算不嫁给你父亲,总归也得是差不多的门第。当时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最后阿宥提了一个办法,说是我可以和门当户对的家庭形婚,只要能在一起,名分都是身外之事。”同样身为男人,段煜一听这话就有问题。他爱一个女人,自然是想要和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怎么可能容忍她是别人的老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既然这个阿宥愿意拱手,那只剩下一个可能。“你或许猜到了,”洛妘媚冷一笑,“阿宥跟我说,嫁给段汶是很好的选择,段汶也还对余情未泯,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这么决定了,直到办完婚姻手续以后我第一次打不通他的电话,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这是一场把她蒙在鼓里的骗局。“段汶很早就联系上了阿宥,给了他很多钱,他就选择放弃我,也不知是他太了解我,还是太了解人性……”洛妘忍不住轻叹。轻描淡写里,不知包含多少往昔爱恨情仇。她爱的人,亲手造成了骗婚的结局。阿宥对她很好,可惜这份好,终究抵不过利禄,爱恋回忆,也永远成了压在心底的故事。她假戏真做地成了段家少nainai,阿宥伤透了她的心,或许也是在段汶的授意下,远走高飞从此失踪。“你没有想过去找他?把前因后果问清楚?”段煜听得直皱眉,想不到豪门深宅竟有如此出格的事。“有什么好问的,”洛妘圈着发梢,语气无谓,“结局都已经这样了,他哪点值得我留恋。”此番一来,马场里那些马驹的名字也有了解释。混蛋,流氓,负心汉。是骂段汶,也是骂阿宥。“至于我为什么要留着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