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婧瑶没想到,季岚会在。卧室门是开着的,她一进来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季岚,侧身抱着被子,沉沉昏睡。“季……岚……”完全傻了,严婧瑶嘴唇抖动着,好久才断续地磨出两个字,轻不可闻,也没有吵醒季岚。她怎么会在这里呢?望了望四周,严婧瑶看到她放在休闲椅上的背包,眉头纠结的一拧,有些诧异。她是要搬回来?不自觉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季岚闭着眼睛,弓着身子,半张脸埋在蓬松的被子里,脸颊因为熟睡而微微泛红,如此安静,又如此清艳,似一朵含羞的莲。忍不住地眷恋,严婧瑶轻轻地走过去,她依然会受到她的引诱,哪怕对方完全无意。在床边蹲下来,她痴痴地望着熟睡的季岚,平直秀气的细眉,鼻梁又高又挺,露出的小半张面容还是透着一股清淡的冷。很少看她不皱眉,这么安安静静的样子,严婧瑶小心翼翼地按住被子,慢慢地往下压,露出季岚的下半张脸,她心心念念的那双唇。下唇饱满Jing致,上唇有漂亮的唇峰,润泽的淡红总有种清高感,严婧瑶无论多少次都看不够,情不自禁地想去吻她,一亲芳泽。差一点就碰到时,她突然醒过来,心跳猛烈地撞击着胸口,发疼。啪,严婧瑶脑海里出现了幻觉,右脸颊无端滚烫,好像被季岚狠狠抽了一巴掌。“不要碰我!”“……”好像真的发生了,严婧瑶眼眶微红,她在她眼中是肮脏恶心的浪荡女人,她根本不愿碰她的。小心地站起来,严婧瑶一步一步后退离开房间,没有惊动季岚,东西也没有收拾,默默地走了。更像是逃跑。回到车上,严婧瑶呆呆望着前面光秃秃的水泥墙发了呆,许久才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一切恍如昨日,只不过都已破碎。失恋四次,再到第五次,严婧瑶觉得自己已经很“皮实”了,季岚说要搬走的时候,她其实想过许多分手的理由,比如她不够好,比如性格不合,比如叁观不一致,甚至是走路先迈右脚……唯一没想过是她看不起她。在季岚眼里她大概和老鼠差不多?她心里还念着一个伟光正的男人,把她比的更低下了,严婧瑶蛮佩服季岚这种为了一桩案子“忍辱负重”的Jing神,但不代表她就不会觉得受伤。交往?都是欺骗罢了。睡得太晚,季岚直到午后两点钟才醒过来。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下去吃了碗馄饨,回来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没把背包放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严婧瑶的律师事务所。正是上班时间,律所的规模在黎城算不上大,但也有声有色,前台询问季岚有没有预约,是需要法律咨询还是需要律师。“我找严婧瑶。”“严律啊,”前台拿了纸笔放在桌上,一般来找严婧瑶的都是大客户,或者熟人,但她对季岚没有什么印象,“麻烦您写一下名字和联系电话,严律现在在开会,您有预约么?”“没有,我来等她,”季岚刷刷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礼貌地笑了笑,“替我跟她说一声。”“好的,请您在接待室休息一会儿。”小姑娘把季岚带去左手边的接待室,给她倒了一杯水,季岚礼貌地道谢,双手端着茶杯,靠在沙发上,非常斯文地抿了一小口。接待室叁面是磨砂玻璃,相对隐私,正对门口的一面玻璃上贴着律所的简单介绍,还有在职律师的基本情况,最上面的就是严婧瑶。板正的衬衫配黑色外套,难道她这么正经,下面写着:本硕黎大,留学经历,擅长刑事辩护。出乎意料的简单,季岚看着那一行字微微出神,她对严婧瑶的了解好像仅仅停留在:官二代,律师,轻浮风sao。从未想过她还有不错的学历,毕竟她以往所知道的官二代,要么是她爹口中“进去了”的,要么是重金请她妈补习外文还是一无所成的。严婧瑶倒还是个例外。
不知不觉想了许多,直到有人来,“女士,严律开完会了,请您去她办公室。”“好。”季岚淡淡地回以笑容,站起来,稍微理了一下衬衫,跟着对方去严婧瑶的办公室。其实她记得位置,在办公区的最里面,一间单独的用磨砂玻璃隔出来的办公室。“进来。”敲了门,季岚走进办公室,严婧瑶显然忙了一下午,有点倦色,她把头发都扎了起来,显得清爽些,不过脖子上仍然戴着丝巾。“说吧,什么事?”一个眼神也不给季岚,严婧瑶冷漠地整理着散乱的资料,翻翻抽屉,又理理文件夹,时而站起来把书塞进旁边的书柜,或者看一看电脑。直接把季岚当成空气一样。“婧瑶。”季岚抿了抿嘴唇,能感觉到严婧瑶对她故意冷落,不自觉蹙了蹙眉心,“我想和你谈谈。”“嗯,说啊。”根本不在乎的样子,严婧瑶把一些用不到的废纸订在一起,随手扔到手边,她往后一靠,终于腾出时间看了眼季岚,“想说什么?”“……”眼神不屑,显然是不在心的,她有点嘲讽地笑着,刺得季岚眉头又皱紧几分。“你到底要说什么?”有些不耐烦了,严婧瑶心里不舒服,便总想刺一下季岚,想看到她有点表情,有点情绪,至少不再是这么寡淡而无动于衷。可是季岚除了轻轻皱一下眉,依然平淡。她从未在乎过她,所以她也牵动不了她的情绪,严婧瑶柔软的心又被她弄疼了,不由哼了一声,“你来这儿当木桩吗?”“婧瑶,我……”“有事快说,别耽误我的时间。”不自觉把委屈漏了出来,严婧瑶盯着季岚,唇线生硬的紧绷,微微下压的唇角表示了她的不悦。“……”现在沟通只会挑起无端的误会吧,季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