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白衣女孩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我还没看到哥哥。”
红衣男子皱了皱眉头:“这姑娘怎么回事,不理人,打电话也不避讳人。”
我淡淡地说了句:“她又不是人,为什么要避讳人?”
几个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我,有人好奇地问:“不是人?”
“房东说笑了。”黑衣男子一边站起身一边说,“不过感谢房东,为我们的夜谈会增加气氛。”
中间的长蜡烛燃烧了超过一半。
我指了指绿衣女子刚刚离开的位置:“请吧。”
掌声雷动。
黑衣男子点燃了最后一个玻璃罐中的蜡烛。
绿衣女子皱了皱眉:“怎么没什么味道。”
“竹炭蜡烛。”我给了绿衣女子答案。
“竹炭也能做蜡烛?”绿衣女子嘟嘟囔囔地说。
我没有理会她,示意黑衣男子开始讲故事。
“我的故事,”黑衣男子说,“是有关美貌的。”
时墨的工作是为一位当红明星化妆,所以工作很忙。但是当明星去参加某些大製作的节目,节目组会提供特效化妆师,时墨就会有一段时间的小假期。
这样的日子其实过得相当不错。可是去年下半年开始,时墨变得很沮丧,生活工作都提不起兴趣。今年年初,时墨丢了工作,连私生活都放荡了起来。
他甚至学会了抽烟,并且都会在事后来上一根。
一次疯狂过后,对面的人兴致衝衝地问他是怎么发现自己潜质的。
他没有回答,却又点起第二根烟,记忆飘回去年的这个时候。
苏灿死后的第十天,他参加了苏灿的葬礼。他对苏雅说:“我答应的,是参加他的婚礼。”
“我喜欢过你,”他再次对苏雅说。“你是我见过最纯洁善良的女孩。”
苏雅回答他:“我知道。可我不能答应你,我哥哥从小就喜欢你。为此,他恨透了我。”
时墨沉默了半晌,才又对苏雅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会代替苏灿照顾你。”
“我也一直把你们三个当成我哥哥一样的存在。可我现在,只想替我哥哥问一句,你爱过他么?”
时墨摇摇头,转身泪流满面。
没爱过,因为还在爱。可是那一年,无论他和苏灿在一起做什么,韩栩惨死的模样都在他眼前不停闪现。这份爱太沉重,他拿不起了。
好像他们三个人的死,时墨都脱不了关係。
他整个人变得消沉,看不到阳光的样子。因为工作没Jing打采,那个作为他老闆的当红明星已经提醒过他很多次,再这样就会把他解雇。
为了生活,他还是强撑着让自己提起Jing神,不过身体却还是跟着心情一样越来越差。
时墨身上长了一些红色丘疹,甚至有一些蔓延到了他的脸上。他知道一个化妆师如果连自己的脸都管理不好,那是一定会丢工作的。
时墨跑到了医院。本意只是想开点药止痒消肿,没想到查出来更严重的问题。
时墨得了爱滋病。
时墨自问不是什么特别保守的人,但是他一点都不放荡。喜欢过的人只有那么三个,谈过的更是只有两个,为什么爱滋病会找上自己。
可是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时墨也没处找答案,只想着怎么才能快点治好自己。
时墨的检查结果被明星知道了,时墨丢了工作。
时墨的天好像塌了下来,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伤害他。
时墨第一次想到了报復,并在网上寻找一些如何报復社会的资料。随后他发现,跟他同样疾病也同样想法的不止一个人,而这些人做过以下几件事。
一、献血。献血之前通常会做个测试,基本没机会。
二、卖血。有人成功过,但是非法的卖血途径并不多,合法的跟献血一样要做测试。
三、把血放进菜或者酒里面。但是病毒保持活性的时间很短,而且对方口腔必须有伤口。
四、一夜情。
第四个对于这群人来说,是最快捷方便低成本的方式,自己也可以在这个过程中获得愉悦的体验。甚至有些人,爱上了这个感觉。
时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上这个感觉,他只觉得拖一两个下水也未尝不可。时墨第一个骗到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跟苏雅差不多大,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见到时墨就“哥哥哥哥”地叫。
时墨最终还是放过了她,就像放过了曾经那个乾净的自己。她找不到时墨的时候还很伤心,继续给时墨打了几周的电话发了几个月的短信;时墨不回,她才渐渐放弃。
第二个人是一个公司的老闆,男性,有家庭,比时墨大了十几岁。对方一开始就很喜欢时墨,还经常拿钱给他,这样时墨还赚到了帮自己治疗和维持乾净外貌的资金。
第三个是一个常逛夜店的女孩,好像也是做皮rou生意的。勾引到这样的女孩时墨并没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