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邀参加这场生日派对的对象只限于关系较近的亲戚和密友,为图省事,最终还是决定在自家酒店举办。
本来预料来人大概不多,毕竟是给孩子庆生,又是前后不着假日的星期四,邀请函发出去之后就有不少人向老太太建议,何不改在周六,大家都休假,也能玩得轻松点。
老太太语气和善地一个个怼了回去,“生日还能改期啊?我家孩子庆个生还得配合你们时间,嫌累就别来,不勉强!”
没想到还没到点,宴会厅就塞了半满,不少人都是提前请假来的,再想想又是意料之中,毕竟对严蕊同好奇的人不在少数。
说来严家其实宗族颇旺,只是他们这一脉从严御东的爷爷开始都是单传,关系最近的也就是他太爷爷兄弟姐妹的后代子孙,其实都算是挺远的远亲了,几个支系倒是长久以来一直都与他们保持着联系,只不过并不是所有姓严的都受到邀请。
受邀者中要说血缘最亲近的,当数严御东的亲舅舅宋驰骏,再有就是老太太娘家那边的人。
表定时间六点开场,自助餐台五点就开始供餐,严家小公主的第一场生日派对丝毫不含糊,从主食到甜点无一不Jing致昂贵,现场布置花团锦簇,以要价不斐的路易十四玫瑰作为主题花卉,奢华而高贵,足见严家对她的重视。
顶楼的总统套房内,严御东穿着燕尾服去敲严蕊同的房门,“好了吗?”
“好了好了,”常姨在房里回应,“先生可以进来了。”
严御东开门走了进去,房里除了造型师和常姨,还有和严蕊同年纪相仿的宋灵兮,是他亲舅家的表妹。
“爸爸!”严蕊同这会儿已经穿好小礼服,做好造型,造型师和常姨正帮她戴上首饰。
严御东走到她面前端详了一阵,她浓密的长发全部被挽起,露出漂亮饱满的额头和纤细修长的颈项,优雅又不失娇俏,俨然已初现小女人的雏型,他不禁感叹她是真的长大了。犹然记得她刚来到他身边那些年,他一直期盼着她能战胜儿时的后遗症,尽快长成一个正常的孩子,然而事与愿违,如今她确实长大了,另一方面,他却又清楚地知道她是永远都长不大了。
他有些许感伤,却不由得衍生出更多的庆幸,庆幸心智上的残缺注定她一辈子都无法独立,这么一来她就能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永远受到保护。
宋灵兮见他一言不发,心里疯狂吐槽这个不解风情的表哥,女儿难得如此Jing心打扮都不晓得夸一下,只好笑嘻嘻地明示:“哥!童童是不是很美?”
严御东终于露出认同的微笑,“我们小乖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寿星。”
难得得到爸爸的称赞,严蕊同眉眼弯弯笑起来,仰起下巴让爸爸看她颈子上的首饰,开心地说:“爸爸,姑姑给!”
那是一条镶满碎钻的颈鍊,长度正好贴合她纤弱的颈项,中间垂坠着一颗水滴状的D级白钻,少说有三克拉,搭配她这套礼服倒是相得益彰。
“是不是很适合她?”宋灵兮对自己的眼光颇为得意,接着咋舌:“本来亲家nainai要给童童戴这么粗一条钻石项链,要是戴整晚脖子恐怕要断,还好被我拦下了。”
严御东瞥了宋灵兮一眼,“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这玩意儿?”
“当然是我爸赞助的!”宋灵兮理所当然地说:“十六岁多重要啊,当然要送点好东西,我生日时你不也送了辆跑车给我。”
宋灵兮只比严蕊同大几个月,根本没到驾龄,严御东送车时还被她爸骂了一顿。
两个女孩虽然名义上是姑侄,其实相处更像是姐妹,全家也就宋灵兮会叫她童童。
严蕊同的名字是老太太取的,原来取作“蕊童”,意思是像花蕊一样娇嫩的孩子,结果严御东嫌笔划多,又说名通性,本来就怕她脑子不好使,又来个童字,是要她一辈子懵懂如幼童吗?于是就改成了“同”,所幸意思差别不大,老太太也就屈从了。
而宋灵兮始终觉得“童”比“同”更适合她,硬要用这个字喊她──仅管发音根本毫无差异。这就是Teenager的坚持,毫无道理可言。
帮严蕊同把首饰全戴上后,造型师拿起粉底ye想给她化个淡妆,立刻就遭到制止。
“不要给她化妆。”严御东皱着眉说,小孩子皮娇rou嫩的,那里经得起那些化工品的摧残。
造型师怔了下,造型后接着化妆完全是习惯使然,眼前的小脸雪白透亮,气色好得很,确是无须化妆品点缀,只是她的唇色是粉嫩的樱花色,在一身白皮白衣的衬托下不免显得过份素雅,于是小心地建议:“那……上个唇釉?”
严御东点头:“可以。”
唇釉是蜜桃味的,严蕊同闻着嘴馋,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常姨看了连忙制止:“小乖,不能吃!”
“香香。”严蕊同舔完还意犹未尽。
严御东笑骂:“你是饿死鬼吗?不准再舔了!”
再次点上唇釉,也差不多到了开场时间,严御东朝女儿伸出手:“走吧,我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