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可因是被沉重的物体压醒的。一睁眼,一团白花花的毛近在眼前。她恍惚地伸手插了进去,热乎乎的,还有呼吸,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卡斯利尔的大脑袋。手指比作梳子扒拉了两下他的毛,没想到直接捋下一把来,可因愣了愣,举着一手刚薅掉的毛不知所措。怀里的亚德利尔从毯子里探出鼻子,轻嗅了两下,朦胧地打了个哈欠。猫科动物的舌头又长又卷,打哈欠的时候在她面前卷出一个可爱的小爱心,她没受得住诱惑,低头与他shi漉漉的鼻尖碰了碰。“早上好……”呃,就当是早上吧,可因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唤他,“亚德。”“早……?”亚德利尔轻声回应,尔后将脑袋整个露了出来,耳朵十分有韧性地弹了一下,就见到她手上抓着一把、什么毛?“哥哥的。”可因比划两下,很费解,“为什么会掉这么多。”“到了换毛的时候吧。”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他瞅了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再亲一下。”谁能想到当初威胁她的冷漠少年如今以动物的形态在她怀里索要亲吻,她抱起他的硕大毛绒脑袋,低头认认真真给予他一个吻,他的绒毛是香喷喷的沐浴ru的味道。“嗯?在做什么好事?怎么不带我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卡斯利尔早在可因挪动身体的时候就醒了,也知道她把他的毛薅下来一大把,此刻笑眯眯地趴在她胸前,毫无芥蒂地看她亲吻自己的弟弟。甚至自己也想要。“你可以先去把自己的毛处理一下,飘得满屋都是,”亚德利尔被打断了,不免有些郁结,“不然今天你打扫卫生。”“行啊,不过我要可因帮我梳毛。”卡斯利尔后腿发力,前爪扒在她胸前,撅着pi股抻了个懒腰,蓬松的尾巴高高翘起,伸完了懒腰也不走,前爪一按,就把她压住了。被他压着舔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雨露均沾。卡斯利尔舔了多久,她就认命地躺了多久,直到实在看不下去的亚德叼来一把梳子,差点擦枪走火的哥哥才不舍地从她身上下来。“可因,要是不愿意就拒绝,不要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跑。”亚德利尔靠在她腰后充当软垫,让她舒舒服服地坐起来,而她怀里却是自己的哥哥,享受着伴侣温柔细致的梳毛服务。自然脱落的毛发被仔细地收集成一坨,她觉得应该有些用处,做一只小小的雪豹似乎会很可爱。“好了吗?我该做饭了。”亚德利尔语气里充满了怨念,黑色的长条尾巴缠上她的手腕,试图让她停下来。“好了,”可因便拍了拍卡斯利尔,“起来吧。”他还要再赖一会,忽然大门外传来“笃笃”两声。可因:?卡斯利尔灵活地跳下床:“来委托了。”“送报鸟会为我们送来委托信。”亚德利尔从她后腰抽出身,舔了舔她的手腕,“以后你一个人在家收到信,可以先收起来。”家里开始忙碌了。亚德利尔做了四人份的饭食,卡斯利尔拿到委托信,招呼可因帮他拆开,她路过黑暗Jing灵休息的地方时,发现不知道是谁为他垫了一些厚毛毯,重伤的他缩成一团,旁边摆着一个空碗。鉴于亚德利尔一直在她怀里,她觉得大概是哥哥为他收拾的。“来,可因,我教你怎么看。”卡斯利尔抬手将她圈入怀中,手把手教她撕开信封,展开,“有的人会使用加密语言,那个就算了,这个你看要委托什么?”可因对着那张密密麻麻的信,心底忽地涌起一阵恐慌。“我……我不识字。”她快速瞥了他一眼,见他明显怔住,然后懊恼地收起信,慌张地拉住他。“我可以学。”“抱歉,是我的疏忽。”卡斯利尔摸摸她的脑袋,“想学的话,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呢。”高悬的心平安落了回去,可因拼命点头:“嗯!”“吃饭了。”亚德利尔喊他们两个,“可因,多给你一碗。”她自觉地把那碗放在仍旧自闭的黑暗Jing灵旁边。黑暗Jing灵沉默地看着她,干燥的嘴唇翕动,她凑近了才听见他在说:“谢谢。”“是他们给你治疗和包扎伤口,我什么都没做。”可因担不起这声谢谢,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重要。”“那你是什么种族?Jing灵吗?”没等他回答,亚德利尔走到她身边,弯腰拿走那只空碗,平静地说:“是狗。”“……什么?”卡斯利尔咬了一口rou:“对,可因养的是狗。”“……”她露出怀疑的目光。卡斯利尔还在笑嘻嘻地帮腔:“乖可因,我们怎么会骗你呢。”她刚刚说了他们的好话,角落里的黑暗Jing灵还没好好接受,就被他俩自己给作没了。他又自闭了,这回连她说好话都没用。亚德利尔顺手把她捞起来:“吃饭。”饭桌上的可因时不时瞥着角落,角落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便不再去看了。委托似乎很麻烦,两人咬着叉子,皱眉盯着那张纸看了半天,最后还是被高额的委托金动摇,拖拖拉拉地接下了。“我们很快就回来。”出门的时候,他们竟然表情凝重,连惯常的离别吻都忘了。可因忧虑起来,和黑暗Jing灵一起蹲在角落里,对一言不发的他说出了担忧。“你的伤口好点了吗?等你吃完我帮你换药……我很担心,他们好像有点不对劲,不知名的先生。”维希不想理她。被她塞了一个碗,慢吞吞地嚼着,耳边自动隔绝她的牢sao,也没拒绝她说要换药的请求,只想等伤好了立刻离开这里。就在可因以为日子要这样平淡而温馨地过下去的时候,他们带回了一个女孩。一个有着豹子斑点尾巴的兽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