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守府那些新上任的衙役们?呵,他们眼睁睁看着谭氏几人大刺咧咧的离去,个个都连个屁都不敢放。
谭氏那武功……
他妈的谁敢惹啊?
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吗!
而衙役们的这副怂样,当然是又把薛瑞明气了个半死。让薛瑞明一直不停地骂他们,废物,酒囊饭袋,猪狗不如啥啥啥的。但他就算骂的再狠,该怂的衙役们,还是继续在那儿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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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从文他们一行人从太守府昂首阔步的离去,便立即回到了龙门镖局。
开始盘算起他们今后在渝州城的处境。
“大镖头!这薛瑞明显然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我们虽有武功在身,不怕他的明枪,但就怕这小人的暗箭。若是他暗地里算计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杜小河一向都是谭从文的左膀右臂。既然能称得上是得力助手的,自然也不会空有武力,而无脑子。
不过谭从文有意在培养自己的儿子谭荣柏。所以大伯一开始并未答话,而是将问题反而抛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荣柏,你觉得呢?”
谭荣柏这段时间,可没有跟着三弟四妹五妹一起鬼混,而是有好好地在沈老太爷的私塾里,仔细聆听沈老太爷和蒲先生的教诲。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反倒真会,“爹,虽然一开始摆在咱们面前的有三条路。”
“一是持续性贿赂,但那只能保一时之平安,且还让自己钱财不停地损失,自己也活的憋屈。”
“二是表面恭敬,暗地对抗。但这样,还是意味着钱财损失,自己还是活得憋屈。”
“三是彻底反抗和反击,彻底与薛瑞明撕破脸。虽然绝对会被暗箭所伤,但只要我们小心防范,该骂则骂,该布防的布防,把薛瑞明往死里整,我们反而还能过的肆意潇洒!”
“爹,你不是一直教导我们,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活的问心无愧吗?跟薛瑞明这样的人共事,我们无一人敢拍着胸脯说问心无愧!”
“对!”
连着杜小河在内的镖局兄弟们,也是齐齐拍着胸脯大喊。
“薛瑞明要报复,那就让他报复!我们还就不信了,凭借我们的能力,和人脉,还能被他薛瑞明给算计了!”
“……可,若是薛瑞明与董事布坊联手……”
“怕什么!我们也能与陶府联手!”
……
这陶府……
谭青青这才刚得罪了姨母。这个时候,若是去镖局拉拢沈梅兰,怕是只会起到反效果。
就在镖局镖师们正在辩论到底要不要硬抗到底之时,沈梅兰竟然带着封烨霖一起来了镖局。
封烨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手底下的人,带来了七八个包了红绸布的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各种聘礼。比如金银细软、发钗啥的。
谭青青愣了会儿,不明白这封烨霖与沈梅兰又是在搞什么鬼把戏。
于是便开口问了。
“姨母,你怎么今天突然有空来了?”
沈梅兰居高临下,随意瞥了谭青青一眼。
她并没有搭理谭青青,而是对着谭氏如今能说的上话,做得了决定的谭从文道。
“你们这些个大佬粗,真是一点都不关心女儿家的婚事。我这外甥女婿啊,想要娶你们家的五姑娘,却竟然还要转个弯儿,向我来问话。”
“我便对他道,你可不能光指望我。毕竟啊,我与我这外甥女始终是隔了一层。这外姓人终究没有跟同姓的亲,所以呢,我便与他一起,亲自登门,与谭家共同商议你们五姑娘的婚姻大事。”
“喏,这些,便是封家给谭家准备的聘礼。”沈梅兰边说着,还让下人把聘礼单子转交给谭从文,“瞧瞧吧,若是觉得还有什么缺漏的话,我便再让我这外甥女婿拿回去重新补。”
眼瞧着沈梅兰一个人,就能将自己与封烨霖的婚事定下来,谭青青脸色骤变。
她赶紧小步挪到封烨霖边上,小声问他,“你们封家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说了,你爹娘看不上武夫,是坚决会反对你我的成婚吗?怎么现在连聘礼都准备好了?”
“还有,你不会是真的想娶我吧?我可警告你,你别想打我的主意,我心里可是有人了!”
封烨霖在听到谭青青说心里有人时,面色微凝,但他很快就对谭青青展露了笑颜,“只是订婚,并对外宣称,封、陶、谭氏三族有联亲关系罢了。”
他道,“你刚从太守府出来,想必薛瑞明的秉性你也是知晓一二的。可惜的是,你却是才知道。而我们封家于朝廷之内布局已久,在薛瑞明还没有进入渝州城之时,就已经得到了他会接管渝州城的消息。”
“这个薛瑞明,是薛太尉的亲孙子,虽然无脑,却也寸量铢称。是个极为难缠之人。”
“你若是不想这谭氏以后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趁早还是接受你姨母的盘算。至少这样,能保你性命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