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魏怀宁几乎是本能地亮起了眼睛,冲着青云使劲点了点头,还暗暗抿起嘴唇,笑他鬓角都被那尾胖鱼甩上了水。
青云很快就清理好了鱼缸,净了手过来坐到魏怀宁身边。
“主子刚刚在想什么?”
魏怀宁对上他温和的视线,忽然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我在想,幸好有你。”
她明明想的不是这些,就算她的那些假设说出口有些伤人,对于一贯心直口快的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但是在这里被困的这几日,似乎让她第一次明白要如何对待别人的真心。
不对,不是别人,只有青云。
其他的那些男宠都不会像青云这样,她知道他们一身的本事都是为了从她这里得到好处,或是金银,或是权势,总之他们绝对不会真的在乎她今日爱了这个,明日又爱了那个。
她也不爱他们,只是像养只猫咪,养只小狗,或者是伶俐的鹦鹉,她的喜欢总是不长久。
可是她现在才明白青云对她有多好。她甚至觉得自己刚刚想的那些都是混账话,哪怕她救下了别人,别人也不会如青云一样心甘情愿守在她这个落了势的公主身边。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太坏了……”
魏怀宁抱着他有些消瘦的腰肢,硌手,她依稀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瘦削。
青云回抱着她,一手环着她的背脊,一手在她后颈轻按,安抚着她有些慌乱的心。
“主子不要胡思乱想了,奴才哪里都不会去,放心,放心。”
魏怀宁其实并不想听到他这忠心耿耿的答案,尽管他的答案挑不出一丝谬处。
所以她问:“你不会怪我之前总是冷落你?要不是入宫只能带着你,或许我也来不及救你。”
青云僵硬了一瞬,接着用上了些许力道,把她抱得更紧。
她的话里有她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后悔,但是他捕捉到了这点愧疚。
足够了,他一直仰望着的背影,现在终于肯回头看他一眼了。
“不会,这条命若是不能守在主子身边,早死晚死又有什么要紧。奴才只觉得幸运,还能有命陪在您身边。”
那些人死就死了,他并不觉得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甚至还有点感谢赵兴德的残忍。
至少赵兴德把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虚情假意之人斩尽,只留下他这个或许并不被她看上眼的人,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胡说什么,你不能死,知道吗?本宫一定会护着你的,谁都带不走你。”
她仰起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在向他起誓。
气氛正好,你侬我侬,他捧着她的脸,浅浅印上了她的唇瓣。
“奴才不会走。”
魏怀宁靠着他,忽然觉得这看腻了的庭院也可爱了不少。
他一定是比不上那些人有趣的,但是魏怀宁突然觉得这样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赵兴德再次带人闯了进来。
蒙山书院。
魏怀恩今日睡得有些多,醒来时已是夕照时分。守在她榻边的小医女怯生生地问她:
“殿下可要喝口水?”
“怎么是你在这,萧齐呢?”
她饮了几勺小医女喂来的水,清了清嗓子问道。
“那位大人去……去书院里逛了。”
小医女不擅长撒谎,顿了顿才想起萧齐的交待。
魏怀恩看出了小医女的犹豫,也没戳破,只顺着她的话打听起了蒙山书院的各处。
小医女很开心一直仰慕的嘉柔殿下能够温声细气地同她说话,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把书院情况说明,连各个时辰的报时钟声是催学子上课还是吃饭都说得清清楚楚。
魏怀恩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听着听着却津津有味起来。
“这些规矩都是阮山长制订的?看不出他那个惯爱迟到的人居然做事这么有条理,难怪教出的学生一个赛一个难搞。”
“嘉柔殿下不也是做了这只会在背后非议他人之行径?”
门外传来阮雁忍笑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偷听了多久。
“既然来了,还站在外面偷听,阮雁,你以前可做不出这事。”
魏怀恩唤他进来。
阮雁抱着一盆开得正好的兰花走进来,摆在魏怀恩能看见的架子上,虽然没再和她斗嘴,但故意伸展了双臂,叉着腰站在不远处假装长吁短叹:
“累啊,累啊,今日某在书院的校场上带着学生们练习骑射,感觉这手都累得不会控弦了。
要是殿下没有受伤,一定能在校场上一展风姿,还能帮某分担些,是也不是?
哦对了,这蒙山书院里有张前朝名将留下的硬弓,这么多年保管甚好,可惜殿下……”
魏怀恩不顾仪态地对着阮雁翻了个白眼,侧头向床里不想理他的明嘲暗讽。
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