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般地让剑刃在我的面前闪过一道冷光,从侧面向我劈砍而来。我连忙忍着浑身的疼痛后撤闪躲,她却继续步步紧逼,剑刃从身体两侧不断地向我袭来,那连续不断的攻击压制得我冷汗直冒。当我正准备从慌乱中抽出余裕思考如何反击时,那道冰冷的感觉又从下方飞来,险些直接将我拦腰斩断。甚至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剑刃便再一次向着我的大腿部冲来,狠狠地砍出了一道伤口,电击般激烈的疼痛迅速从伤口处向全身弥漫开来。剧痛带来的刺激让我想要快速后跳撤出她刀剑的攻击范围,但伴随着一招闪电般迅猛的刺击,我的肩膀也被捅出一条血口。随后她又以极其扭曲的角度将单手剑向着我的右手砍来,在被回避后又是一个速度极快的上挑,剑刃掠过我的手臂,划破了肌肤。在她暴风骤雨般的袭击中,平时与人对战时能轻松抽出观察对手呼吸缓急与动作快慢的我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将全数的心神集中在她的剑锋上,如此一来才能勉强挡下她大部分的攻击——而这也意味着,我现在已经浑身都已经是被砍伤擦伤的血口了。「嗯?看起来还很坚挺嘛」「唔……!」自上而下斩击的一剑凌空而来,我用尽浑身力气才接住了这犹如铁锤般重重的一刀,腿脚因为巨大的力度弯曲了下来。明明看起来是那样娇小的身躯,但华法琳的剑术却凶狠而精准,像是两百斤大力士般的力度让我抽剑格挡的手都被震麻了。而且,她还在不断用力,将剑锋向我的方向用力压了过来,我已经使出全力格挡,试图将她的单手剑推开,但华法琳却纹丝不动,只有那寒冷的光在不断向我眼前靠近。「看起来要坚持不住了呢,弱小的你」「不可能……!」虽然在嘴上这么坚持着,但我却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接近了极限。身体各处的伤口不断崩裂,仅仅是稍稍用力浑身就会感到一股剧痛。「原本以为你跟那些废物有什么不同……结果说到底也就是稍微活蹦乱跳一些的食物而已嘛」那不断向我压迫而来的力度突然减弱了,我的那柄长剑因为施加的力度而向她倾斜而去,就像是被吸过去了似的。本以为有机会反击的我试图砍向华法琳的胸口,她的剑刃却在转瞬间划破空气,然后诡异地一转,从顺劈变为横斩,在慌忙后撤的我的胸膛处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断地喷涌而出。「差不多该结束了」一边说着,那血魔还一边舔了舔剑锋上的鲜血,「嗯,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品尝起来倒是不错呢,早些结束能早些开饭,姑且算是对浪费了许多时间的补偿罢,」她的眼中闪过一道邪光,将手中的单手剑高高举起,鲜血淋漓的剑刃指向了我的鼻尖,眼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身上却弥漫着骇人的恐怖杀意。我紧握着那柄满是黑红色纹路的手半剑,挣扎着想要做出殊死一搏,但浑身上下的伤口和疼痛却让双手颤抖不已,几乎完全使不上力气。一切都要结束了吗,我的人生……对不起呢,凯尔希,我或许永远回不去了……对不起呢,阿米娅,没办法再摸摸你的头了……人生还真是短暂啊,数十年如梦似幻……「一切还没有结束,小子」似乎有些熟悉的男中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而眼前迷蒙的视线里出现了刺眼的光芒。我在愕然中睁开双目,看到的是自己双手紧握着的那柄插在地面上的、铭刻着黑红色纹路的一手半剑,在我的面前屹立不倒。而这声音,就像直接从这把剑的核心传到我的脑子里似的……「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你难道想坐以待毙吗?」在这句话的鼓动下,我慢慢地用上了最后的力量,慢慢地将那柄剑举了起来。出乎预料的是,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把装饰古怪的古剑,但在此时此刻,一股奇妙的感觉在我的身体中逡巡着,所到之处伤痛似乎消于无形。无论你是谁都好……请赋予我力量吧。我有等待着自己回去的地方,我有等待着自己回去的人,我愿意为此奉上此身此心。我,渴望着力量……!就在内心生出这个想法的瞬间,一股烈焰般的热量从那柄长剑的剑柄上传了过来,顺着双手传到了我的身体深处。那是一股难以控制的热量,像是燃烧的岩浆一样在我的血液中奔流,每当心脏跳动的时候,就仿佛有什么人将巨浪般的愤怒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阵阵嚎哭的声浪,在我的心中回荡着:独立独步,铭记本心;心念公正,一往无前;不忘仇怨,永不休战;吾等将举起匕首,举起投枪,举起兵刃,血与火,不死不火——!「很好,小子,就将我的力量借给你吧。消火那黑暗的意志,终结这场五百年的闹剧吧」那是斯特凡。布雷比斯塔的声音,那是那位大帝蓄积了五百年的力量,那是他弥留于世间时所留下的「神器」——我内心的某处破碎了,手中的那柄利剑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怒放出黑红色的火焰,那黯淡的剑刃也像是被重新打磨过了一般变得光明锃亮,锋利无比。而看着这一切的华法琳,通红的眼眸中闪烁着妖艳的光芒,脸上的笑容满是邪恶。「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来吧!让这一切都毁火吧!」「毁火的,只有你……!咆哮吧,黑火……!」像是被那股力量推动一样,在不断涌出的愤怒中,我迈步飞奔而去,踏过的每一步都让空气撕裂,让大地震颤,让狂风咆哮。那柄燃烧的利剑,名为「黑火」的兵刃,与血魔的兵器相互碰撞摩擦,沙土四散,响起巨大的爆炸声。明明就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