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到这一切跟段修泽脱不了干系,便直接去了段氏找段修泽。
段修泽听到他的来意后,也不隐瞒了,竟然爽快地承认了,“没错,是我。”
阎惊墨沉默了许久,“她是你妈妈,她生你养你,教导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段修泽,你还是个人吗?”
段修泽有些惊讶,“你竟然会帮妈说话,我以为你对她没有感情,但是要是有感情,又怎么会出轨玩女人弄出私生子?爸你怎么想的?”
阎惊墨:“……先不提我跟你妈怎样,你这么做就是不应该,传出去都得天打雷劈。”
段修泽说:“要是你来说这些,你可以走了,妈出了这种事情我作为儿子当然也难过,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那那个孩子就白死了吗?那是一条命,作为儿子有错,母亲可以帮我纠正,指导我正确的路,那么作为母亲有错,儿子自然也可以做同样的事情,要说我有错,只能是没能劝她去自首,给她留几分体面。”
“至于你,你也没资格来训斥我,你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丈夫,都是严重失职,你这一辈子都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一个失败的丈夫,那么多风华正茂的女孩子被你毁掉了人生,饱受诋毁谣言,连工作都丢了,甚至还要顶着父母的谩骂独自生子——含辛茹苦带大了一个孩子,还要因为你们俩的破事被无辜溺死。你不用来教训我,我再如何,都比你们行的端做的正,无愧于人,无愧于天。”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同样的眼神,和段珑一样的眼神,阎惊墨清楚地知道,这是轻蔑,高高在上的轻蔑。
他只在段珑和段修泽这母子俩身上得到过,他自幼也是娇惯着长大,作为天之骄子,从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他,唯独段珑是个例外。
用酒灌醉他,哄骗他发生了关系,事后怀孕了也不知道和阎父阎母说了什么,竟然让他们答应了送自己去段家入赘,因为是幼子,所以入赘了还少一个和大哥争家产,两个哥哥都乐见其成,没有人反对,甚至在他表示出不愿的态度后,阎家所有的亲戚都轮番上阵打电话劝他。
真到了入赘那一步,用手段睡了他还怀上孩子的段珑,却总是高高在上地用这种眼神看他,像是在看什么奴隶。
阎惊墨知道她在想什么,作为女人,她意外的争强好胜,不允许男方比自己强,性格强势的男人都不在她的择偶范围之内,他这样的虽是她的择偶范围,但同样的,慕强是天性,一边喜欢他这样的一边又看不起。
真的是非常复杂的女人,阎惊墨从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人,一开始尚且能忍耐,但人的耐心也十分有限,他没疯都算是耐力太好了。
但……即使段珑对他不好,也很少过夫妻生活,阎惊墨都没想过离婚,一开始可能想法很强烈,但到现在,他已经没有这种欲望了,像跟那些女孩子谈情说爱的时候,阎惊墨的情绪都非常稳定,实在是没法有任何波动,他就已经明白了,他也没法和一般女孩有正常的交往。
段珑对他是不好,他也时常觉得恶心讽刺,但只要段珑和颜悦色对他说话,……反而又很贪恋这种时候。
强势的女人,不一定就没有魅力,相反,段珑很有魅力,她的手段和城府也未她增添了几分风采。
总之,阎惊墨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尤其她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孩子,即使这个孩子姓随她,但也有自己的血脉,这是两人最有力、最不容斩断的羁绊。
再怎样也从没想过送她去坐牢,没想到和她关系最亲近的段修泽反而做出了这种事情,说实话,都有些讽刺了。
而这个孩子用着和段珑一样的眼神来蔑视他这个父亲,因为是男性,他这种蔑视具有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量感,因此更具威力,也更容易刺激、挑拨人的神经。
阎惊墨能说什么呢,他是斯文人,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和儿子在办公室吵起来,传出去也是不太好听的,阎惊墨便懒得与他说,虽然他没察觉,但在段修泽眼里其实是有些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也没回家,而是驱车去了派出所,动用了关系,见了段珑一面,将段修泽做的事情告诉了段珑。
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他期待着段珑露出的表情。
段珑拢了拢耳旁的秀发,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哦,你就过来跟我说这件事?”
阎惊墨紧紧盯着这个女人的眼睛,说:“不然呢?你以为我想过来看你吗?”
段珑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阎惊墨说:“你就这个反应?你最疼爱的儿子,做了局,将你送进了牢子,要是罪名成立,你会被判十几二十年。”
“后悔吗?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倒好,一声不吭把你送进去。”
段珑好笑地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坐上董事的位置,就是废了段希才得来的机会,到这个身份,这个家世,做这些事情不是正常吗?我也会为了保证他的利益弄死一个私生子。”
阎惊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