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谢女士就踩着高跟走了,态度摆明不容拒绝。
“你…和姜子义交往过吗?”
他说:“你弄脏的。”
“不了。”他把被子整理好,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我把床占了,你睡的哪……”
他眼底泛起淡淡的青色,连唇的颜色也很淡,比他更像生病的样子。
谢磷说:“她发现了我……你的事,我为了不让她说出去,用了点手段。”
他的确生得很美,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五官干净而精致,比妖还能勾人心魄。
谢磷的指尖也沾了血,怕他疼,不敢使力气,连呼吸都变轻了许多。
“嗯?”
他说过,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又怎么可能答应和她交往。
反正不包括他。
谢麒忽然喊住他。
他抬起头,捏住棉签的指节泛白,脸上的情绪安静平淡。
“那就再睡一会。”
“我没怀疑过你。”谢麒否认,“我只是在问你。”
谢麒低头看了眼:“没事。”
谢磷看了看他:“如果我说,因为你呢。”
谢磷说:“有什么不同吗?”
/
“抬一下手。”谢磷撕了块纱布缠住伤口,轻声问,“疼吗?”
谢女士厉声道:“怎么没事?”她叫刚刚才到的谢磷,“你跟你哥上校医室包扎一下,到时候感染怎么办?你们主任那,我先进去跟他说。”
谢麒笑,问他:“你有什么可气的?”
“不是。”
谢磷没动,伸出手指放在他的视线范围:“我手上沾的都是血。”
谢磷回过头,窗帘两面拉开,视线之中,他身后的窗雾气氤氲,白茫茫一片。
他放慢了语速:“你是为我打的架吗?”
“手痒。”他借口拙劣。
谢磷看了几秒,回头对谢麒说:“没人。”
“谢磷。”
谢麒身形松了松,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最后还是没上校医室,谢麒想起之前还有瓶剩下的碘伏,他们回了班,这节是体育课,学生都去了操场。
“那是什么?”
“哦。”
匆匆赶到学校的谢女士看见儿子右手擦掉一块皮后,心疼坏了:“怎么弄成这样了?你这孩子存心让我担心是不是?”
他默默地听,也不应,冗长的沉默最令人窒息,又或者是某种情绪爆发前的征兆。他的唇死死抿着,目光不曾偏移,谢麒察觉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过了会才说:“你信很多人都不信我。”
他杏眼往下,神色黯然。
他直接说:“我有点生气。”
谢麒看了他会,又说:“没什么,你回屋收拾吧。”
后门突然传来吱嘎的响声。
/
谢麒说:“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生气?
他音色低低:“哦。”然后起身说,“我回房间洗漱了。”
他的眸光随之淡了,平添些没落:“嗯。”
谢麒停顿了下:“什么意思?”
谢磷怔了怔:“哥,你不信我?”
“不疼。”谢麒握了握拳,“去办公室吧,要不然妈一个人应付不来。”
谢麒说:“沙发。”
谢麒犹豫了半晌。
“算了。”谢麒无言以对,也不想和他争辩。
谢麒无奈:“不……”
“我能问,什么手段吗?”
谢磷沉默了一会儿:“你在怀疑我?”
“教训两个嘴不干净的人。”
“怎么了,哥。”
十五日,谢麒因为校门口滋事打架被记了处分。
像是被风吹动了。
他故意的。
谢磷没说话,身体缓缓靠近他,近到呼吸缠绕在一起,能看见彼此脸上细小的绒毛:“哥,那我能不能问你别的事?”
“为什么打架?”低着头,他帮他小心翼翼处理食指的伤,血渗出来,流到了指缝和掌心。
谢麒翻了下桌子:“我没湿巾,待会到水房再洗。”
谢麒:“我?”
谢麒发现他还有无理取闹的本事:“我信谁了?”
证明在他心底的潜意识中对他依旧是不信任。
双方僵持不下,与此同时,姜子义在校外陪酒的传言不胫而走,闹得沸沸扬扬。
慢得在人心上磨。
背靠着墙,谢麒不自在地偏开头:“什么?”
开学在一日后,为了遏制舆论发酵,学校召开了一场长达两节课的全体师生会议。时间慢慢流逝,就当这件事逐渐消匿在众人视野中时,十四日,姜子义的家长闹到了学校,说事情一定另有隐情,要求校方索赔,并同时扬言要告到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