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动作,让俞心桥品出了熹妃回宫的气势。
熹妃叫什么名字来着?嬛嬛?
……真巧。
俞心桥靠在床头,翻开一本乐谱,看了一行半,眼神不听使唤往左边飘。
徐彦洹也在看书,《中国法律与中国社会》,之前从主卧枕头底下拿走的那本。
难道说他们之前真的睡在一起?
还是很难想象。
兵荒马乱的一天过去,零点刚过,俞心桥打了个哈欠。
他合上书,放到右边的床头柜上,回过身看见徐彦洹也把书放下了。
然后神态自若地躺下。
没盖被子。
俞心桥把阅读灯关闭,一边躺倒一边往被子里钻。床单和被套是他喜欢的磨毛材质,非常暖和。
深夜静谧,身旁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到底没忍住,俞心桥在黑暗中开口:“你的被子呢?”
徐彦洹果然没睡着,低声说:“不用。”
首都的四月早晚凉,俞心桥不知道他一个人睡的时候是否也不盖被子,至少在俞心桥眼皮子底下,必须把所有感冒的可能掐灭在源头。
窸窸窣窣一阵响动,是俞心桥分了一半被子过去,盖在徐彦洹身上。
被子掀开的时候,一阵混着沐浴露香的暖热气息混入空气,扑在鼻间,令徐彦洹身体一僵。
几乎是带着体温的被子铺下来的下一秒,原本平躺着的徐彦洹突然转过身,一条手臂顺势揽住了俞心桥的腰。
俞心桥倒吸一口气,他身体还侧着,这下被箍着腰,彻底躺不回去了。
没等他有所反应,徐彦洹的脸在黑暗中靠近,干燥温热的唇先是贴在脸颊,接着是唇角,很快找准位置,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比以往的任何一个都要长,或许是因为看不见,黑夜悄悄将时间放慢。
分开的时候,俞心桥勉力控制呼吸,还是喘得厉害。
徐彦洹也在喘,比以往都要粗重。
两人身体贴得太近,以至于无法忽略某些存在感。
其实俞心桥并非很保守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少年时代刚发现自己喜欢男人那会儿,他就上网查过一些常识,实Cao经验不多,理论知识还算扎实。
再说,这个年纪的男的,谁没有为自己解决过?
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俞心桥问:“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徐彦洹声音发哑,“你别扭就行。”
这下俞心桥全身绷紧,连呼吸都不敢太使劲,小声咕哝:“我才没扭。”
徐彦洹也不想忍,但时间太晚,明天两人都有工作。他自己不要紧,俞心桥是演奏家,身体状况决定表演状态,他不想俞心桥事后怪他。
一旦放开手脚,他都不相信自己还能有控制力。
俞心桥忙了一天,早就疲惫不堪,实在没心思再想别的,因此身体的反应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又打了个哈欠,追寻热源的本能让他不自觉地往徐彦洹怀里靠。
“徐彦洹。”他半眯着眼睛喊徐彦洹的名字,“以后,你希望我怎么向别人介绍你?”
徐彦洹忍得难受,却还是把怀里的人抱得很紧:“随便。”
俞心桥“切”了一声:“那我说你是我朋友,你还不愿意。”
徐彦洹觉得现在的俞心桥像一只蹭着人类裤腿撒娇的小狗,明知他会让人过敏,也不舍得推开。
“朋友会接吻吗?”徐彦洹不由得将语气放软,“朋友会睡在一张床上?”
“不会接吻,但是睡在一张床上又有什么?”俞心桥说,“高中那会儿,小奕他们来我家玩,我们经常躺一张床上打游戏。”
黑暗中,徐彦洹脸色Yin沉。
“以后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
“和其他人躺在一张床上。”
“又是伴侣的合法权利吗?”俞心桥不满地嘟囔,“你这个人好霸道啊。”
徐彦洹轻笑一声:“现在才知道?”
这晚,俞心桥先睡着,第二天也是他最晚起。
送他去排练厅的路上,徐彦洹不厌其烦地提醒他收工就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到家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俞心桥一一应下,然后两手手腕一并,掌心冲着徐彦洹,做了个反弹的手势:“我等良民没有仇家,徐律才应该小心。”
到地方下车,俞心桥走出去两步,又返回来,在车窗前歪着脑袋:“徐律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向别人介绍你呢。”
昨晚先是话题被扯远,接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还能记得对话内容,已经不容易。
俞心桥本意是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就不用再费劲联系谢明安解释,却忘了徐彦洹此人何等聪明,哪能看不出他的意图?
“昨天晚上告诉过你。”徐彦洹波澜不惊道,“难道忘了?”
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