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醒了.......?
一股无名的力量促使着邬白玉直起身子,被子都滑下去,蓦然的裸露激得她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四肢仍然疲软,她倦倦地起床穿衣,动作迟钝得犹如一个无形中被提着线的木偶。
浑身赤着,脚软软的,邬白玉所有的身体上异样似突然消失不见,她缓步走到衣柜前,随手拿几件自己本就不多的衣物,胡乱搭配着。
把内裤提上去后直接套了一件宽大T恤,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没穿内衣。
轻薄的T恤是地摊货,能有什么好料子,刚往一穿上就开始产生静电,皱皱地往身上吸附着贴住。
穿衣动作之间,胸前的布料直接摩擦过她的柔嫩的粉蕾太敏感了,不过这样被T恤无意地轻轻摩擦两下,nai头竟然就缓缓地硬起,在薄透的白T上凸出两个色情的尖尖,甚至能看出一点隐约的粉红色来。
邬白玉意识到自己恍惚的窘态,赶紧先去浴室洗两把脸清醒一下。
结果洗完脸她人倒是清爽了,惊喜过后,心中却无端地涌上慌乱,比那些从她小脸儿上极速滑落的水滴要更局促。
她又如何能不慌,不乱?
这段李陵不在的日子里
经历了太多太多无法挽回的
那些铺天盖地的惊与喜奔腾而过,现在只遗留下满心乌突突的扬尘,把她一颗赤红跳跃的心渐渐蒙上无尽的灰白。
邬白玉大脑木然,僵住不能再运转一样,她还如何去见他,去面对他呢?
忽而一抹熟悉的回忆涌上心头,清扫浮尘。
他说,他永远都不会丢下她的。
他说过的。
邬白玉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倚仗感。
这一下轻扫Yin霾,她连心思都些微轻快了起来,回到卧室换上内衣,翻看衣柜几下,找出了一条半新不旧的小白连衣裙换上。
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素净极了。
方领平口,露出纤巧锁骨和大片雪肌,腰线收进,束出一节韧柳小蛮,裙长倒是保守到了踝上两寸,裙摆却飘逸轻柔,一点微透,哪怕已经被她压箱底了,抖了抖之后也不留褶皱。
这是她十八岁时的衣服。
她把它当做十八岁生日时,迟来的,成年礼物。
是李陵赔给她的。
因为他在她生日的那晚,撕坏了她的衣服。
李陵那时候每天都很忙,李善还在上寄宿制中学。
但他明明答应了她的,一定会回来一起为她庆祝一下。
现在家里却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小板凳上守着刚外卖送过来的蛋糕,两三人份的尺寸,在生日蛋糕里算是最小的一种了他们全都不爱吃这种甜腻的玩意儿,只是好歹也要有个氛围走个形式。
她多次看向门口,看向手机,可以全都没有动静,她都已经开始无聊地点燃那些细细的生日蜡烛玩,反正有很多,到时候插一根意思一下就行。
邬白玉看着它们一根根被小小的火苗吞吃着,融化滴落在茶几的铺材上,然后等凝固了就可以完整地抠下来一片片彩色的蜡迹,以此来作为孤单的消遣游戏。
她本来应该是无人在意的邬白玉,却因着他出格的纵容宠溺,已经是亭亭自立的年纪,竟然又逾矩地生出许多娇气的性子。
明明原来已经孤单很久了
如何现在就忍不下去了呢
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打破一室的孤寂,邬白玉几乎是响起来的瞬间就接听了电话。
喂!大哥!
其实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来电联系人,但她直觉就是李陵。
只有他。
回应她惊喜叫声的却是个陌生的女声,尖尖细细的声音,直接把她的满腔兴奋扎破,像气球漏气一样,一时全都漏掉了。
喂,您好,我是李陵的同事,请问您是他的家人吗?
邬白玉呆了一下,连忙答了好几个是,紧张地问电话中那人李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迫切又担忧。
孙頔把车暂时停靠在居民楼的楼下,老小区里半天都找不到停车位,她有些头疼地看着身旁副驾那醉鬼,沉静着白皙俊脸,闭目威坐,看不出一点喝醉的样子。
她想问他家住哪栋哪门哪号屋,叫了他半天也迎不来一声回答。
说能想到这李陵喝酒的时候爽快成一副千杯不醉的样子,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还能稳稳直坐在椅子上,微笑颔首,对别人的发言捧场地表示着赞同。
其实他是舌头已经快被酒泡没了,说都不会话了。
孙頔又想起来他刚才一副绅士成心帮她挡酒的样子,不由得发笑。
这人真笨,那些老头子哪敢真的灌她这大小姐酒。
看了他半晌,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伸手去摸他的衣袋,双指一夹,就把他手机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