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火灵根的修行者,连闭关场所都如此独特……夏夕月仰头看着那块不断散发出巨大热量的岩石,脑中不知为何忽然冒出一个喷香的词——叫花鸡。
夏夕月:“……”
她若无其事地晃了晃脑袋,把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
然后假装自己刚才完全没在脑中以下犯上,走到石洞前,抬指在石门上礼貌地敲了敲,试探喊道:“师兄?”
这个小世界的夏夕月,和凌尘一样,由隐仙宗的掌门一手带大,一身本领也悉数由掌门所教。
只不过掌门在遇到夏夕月之前,曾发下过“不再收徒”的重誓。因此前一阵,为了让她登上亲传弟子的玉牒、继任峰主,夏夕月被记到了凌尘门下。
除了开宗立派时起流传下来的玉牒,其他时候,隐仙宗对长幼之序没那么在意。夏夕月下界之后,于是也循着“夏夕月”先前的称呼,习惯性地喊凌尘师兄。
……
面前的石门异常厚重,敲上去声音闷沉,让夏夕月不禁怀疑人在里面,究竟能不能听到外界的呼喊。
夏夕月敲了好久,根本无人应声。
她一边试着用神识联系凌尘,一边嗅了嗅周围焦土的气息。
片刻后,忽然灵光一闪:要不故技重施,从地底钻进去看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夏夕月的目光,顿时本能下移,望向地面。
谁知这么一看,正好瞥见脚边多出了一道影子——附近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她倏地回过头,望向斜上方的空中。
就见本该缩在石头里当叫花鸡的凌尘,此时竟然正踏着飞剑,悬停在半空,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也正低头打量着她。
凌尘看到夏夕月敲门时被烫红了一点的手指,又扫了一眼前方那扇刻着复杂阵法的石门,原本毫无波澜的眼底,多了一丝复杂:“你在做什么?”
“在找你。”夏夕月看了看凌尘,又扭头看向石门,诧异道,“你没闭关啊。”
凌尘压低飞剑,落在她身边。
他目光面前的山洞上一扫,淡淡道:“这里是墓xue,你刚才在敲别人的碑。”
夏夕月手指一僵:“……”
……墓xue就好好埋起来啊,为什么要做成这副方便出入的样子!
她耳尖略微一红,歉意地望了一眼“石门”,但又为了面子,小声嘀咕:“我、我不是在敲,只是没见过上面的阵纹,找你时无意间看到,忍不住凑近细观……”
话到一半,夏夕月自己也不太信。
最后她只好视线一飘,岔开话题:“周围这花开得真好。”
“当然好。”凌尘望着荆棘中层层盛放的鲜花,隐约感觉自己的这个部下,审美有些独特,“每当此处有人渡劫失败,被天雷劈碎,他们的灵气便会逸散开来,滋养这片土地——山上的‘宝地’多是这么形成的,这是前人留给后辈的……”
话音未落,旁边忽然“铮——”一声拔剑的响动。
凌尘一怔,转头望去。
就见夏夕月抱着裙摆,动作飞快地爬上了飞剑。她小心飘起来一点,让自己悬空,同时暗暗合掌,望向下方:“……逝者安息,无意冒犯。”
“……”
凌尘一甩袖把人拍了下去,自己也收起飞剑,落到地上。
然后对刚才的情况,做出了简短有力的总结:“就你事多。”
……
凌尘路过在荆棘堆里扑腾的部下,走到那块凸出地面的“墓xue”前,抬手轻抚刻在上面的阵纹。
磅礴灵力从他身上涌出,顺着玉雕似的指尖,悉数灌入到了阵法之中。
夏夕月一边摘掉挂在衣衫上的小刺,一边无声凑近,双眼盯着凌尘移动的手——看得出来,她对“上司为什么要开别人的墓”一事颇为好奇,但又怕打扰到大事,没敢开口。
石门上的阵纹,很快沿着某种特定的顺序,被依次激发。阵纹交错处,逐渐浮现出星星点点的亮斑,随着灵力波动,像一片盖在洞口的薄纱。
“这便是通往‘关押地点’的入口。”凌尘想起什么,顺着神识提醒她道,“记住开启顺序,我并非每次都能碰巧‘出关’。”
“好。”夏夕月应了一声。
虽然上司提醒她“记好顺序”的时候,早就已经无比顺畅地把阵纹画完了……但好在夏夕月也不是第一次跟凌尘出任务,对此早有经验。凌尘开口之前,她就已经在认真记忆,顺便还暗暗在脑中复盘一遍。
旁边,凌尘伸手在石门上轻轻一推。
原本牢固如同一体的门,悄然从中间分开,露出了后面一条蜿蜒向下的通路。
凌尘收回手,走了进去。
夏夕月探头看了一眼幽邃的洞xue,短暂犹豫之后,快步跟上,紧紧追在他后面。
起初她还有点紧张。
但走了一阵,渐渐又觉得奇怪。
片刻后,夏夕月忍不住追上凌尘,拽了拽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