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礼思在小区门口停了半个小时的车, 贴了膜的单向可视玻璃,让他可以放心地向外头投出视线,仔细观察。
这么做虽然有点猥琐, 但是是有原因的。
这几天, 安礼思逐渐发现有些不对了。
一天没回消息,可能在生气, 可能没看手机。两天,勉强算怒气未消。那三天……甚至是四天呢?
先不说安桥会不会为此生气,按照安礼思的了解,她不是会无视他人消息的人。
安礼思算是几个人中,最早知道网上闹出这件事的人,他是业内人士,很多爆出来的新闻消息,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 一看便知。
安桥明显是被人恨上了, 还惦惦念念,硬是要在她稍有起色、但根基不深的时候掐灭她。
在看到热搜的第一时刻,他下意识想要立刻澄清, 但被经纪人一劝说,犹豫了——他这样积极,太可疑了。
反而容易坐实这种无根据的流言, 严重一点, 会不会跟前几年被爆料的“恋情”联系在一起?
所以,出于种种考虑,最后, 直到其他嘉宾都转发了澄清, 他才开始回应, 并且扯开话题。
回应之后,安礼思才腾出手给安桥发了消息,字斟句酌,小心解释。
没有回应。
从那天晚上开始,安礼思就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了,直到现在才慢慢回过味——并有什么不对!
半小时了,他看到悄悄摸摸前进去想要偷拍的狗仔铩羽而归,看到里面下人来来往往,甚至看到了程友易从里面出来,坐车走了。
终于忍不住,等没什么人的时候,下车,去找门卫问人。对方的反应见怪不怪,很熟练的回答,“安业主周末就出门……去哪了?归期?不知道。”
安礼思没找到人,他干脆和经纪人打了一声招呼,借着合作的名义,带着人堂而皇之,光明正大进了张芸的办公室。
谁知道——她也不在。
总而言之,安礼思蹲了个空!
他有点恼火,在明显空荡的办公室里踯躅,终于让他抓住机会,看到了平时跟在安桥身边的助理,“你,等等,没错,就是你,麻烦等一下。”
助理停了下来,转过头,露出一副茫然表情,“……你好?”
安礼思问,“小夏——我记得你叫小夏,对吧?”他摘下墨镜,“还记得我吗?”
小夏脸上的表情,成功由茫然进化到恍然,最后是瞳孔地震,“是你……”她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可怕事情了!
“记得就好。我是你安姐的男……性朋友。”安礼思戴上墨镜,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小夏姐我问你个事,你知道姐姐去哪了吗?”
小夏没有隐瞒,诚实回答。
因为她其实也,“不知道。”
安礼思才不相信。
对于这种外交辞令,他一向敬谢不敏,于是软磨硬泡、又说又笑,结果硬是没能从对方口中得出一个有效信息。
唯一获得的,只有小夏回忆短信:“安姐说她想要一个人休息几天,放松放松心情,让我们不要去打扰她。”
……一点也不专业!一点也不尽责!这个时候怎么能让艺人一个人呆着?
安礼思磨牙了,刚想继续问,手机响了。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小夏看他带着笑容的脸,活力满满的声音,在接了电话之后,慢慢垮掉。
然后笑容慢慢耷拉,逐渐冷淡,语气也变得敷衍,“哦,嗯,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要退出了吗,你不打比赛不训练不处理自己队伍里的事了吗?要啊,那还关心那个干嘛?
有消息通知你?我有什么消息……哈哈,好。哦,啊,嗯嗯,再见。”
挂了电话,安礼思在小夏震惊的眼神中,将脸转过来,随口解释,“一位无关人士。”
虽然被打了个岔,但安礼思转眼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左手向上抛起手机,又牢牢抓住,热情一笑,“小夏同学,我考你一个问题吧,你觉得你们安姐现在,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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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令璟跟在安桥身后,走进大门。
他风尘仆仆,却不显狼狈,浑身上下的打扮是一贯的昂贵,站在这个稍显简朴的客厅中,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顾令璟的目光略过毫无人气的装饰,走过整齐空荡的沙发,在沙发前的厚地毯边停下。
视线落在地毯铺了一地的睡枕头、沙发被、抱枕,还有旁边的小客桌上撕开的薯片袋、零食、一杯丝毫未动的饮料,还有旁边的遥控器上。
电视暂停的画面里,一位西方宫廷的淑女将面容掩在扇后,只露出一双多情的眼睛。
“你看起来……”顾令璟顿了一会,才找到形容词,“过得不错。”
“还行。”安桥将地毯卷起,枕头扔回沙发,自己在边上坐下,“坐。”
顾令璟看了她几眼,在她旁边坐下,他不带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