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没有衰竭退化的表现,但你就是不再呼吸,也不再醒过来了。”
因为宋斯寅的讲述,你早就因为不敢置信而变得呆愣,大脑也是一片的空白。
宋斯寅伸手轻抚你的脸,一点点的将你紧紧拥进怀里,陡然低下来的声音好似还带着那时的后怕惊慌与绝望:
“我以为知予是讨厌到已经不想再睁眼看我了。”
“...难道我应该想睁眼看你吗?”
你迟缓的转头看了看叶荀,又伸手坚持的将宋斯寅推开:“你既然知道我讨厌欠别人东西,为什么在后面还要让我掠夺你的异能?”
“我错了”
宋斯寅顺着你的力气将你松开,看向你的眼神专注,还有你看不懂的感情深深蕴含在其中。
“我以前真的做错了很多事情,不顾你意愿的强迫你,隐瞒你...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的身上,强迫你承受我龌龊的私欲。”
“真的很对不起,知予。”
宋斯寅的话放的很轻很缓,姿态卑微又虔诚,像是已经如此在黑夜无人处忏悔低语了千百遍。
“我早就想这么和知予说了,我也知道迟来的歉意很廉价,做过的事情也根本不可能重来。”
“但是,真的对不起。”
你和叶荀都因为宋斯寅的这副卑微的模样,而震惊的愣住了。
宋斯寅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尤其是宋斯寅成年后逐渐把控叶氏时,跟随他的人几乎是恨不得把他所有的言论都奉为圭臬。
又加之他的性格冷淡沉稳又强势,做事从来滴水不漏,也向来是说一不二,自小身上便又股迫人的气势。
后来经过商场浸yIn,又在末日后刀光剑影的过来,浑身更加满是雷霆之势。让人不说在他面前反抗挣扎,便是连类似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了。
他在所有人的眼里,几乎都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甚至是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而对你来说,宋斯寅则霸道强势到了极致,且掌控欲强盛到了可怖的地步。只要他说出的话,就绝不可能让你有任何可以违背的余地。
只要是他给予的,不管你想不想要,到最后你都得乖顺的接受,再不可能出现第二种结果。
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你是爱他,还是恨他,他只是自顾自的将你强留在他身边,好像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似的。除此之外一切都无所谓,坚不可摧的就像个机器人。
但是现在,就是这样冷沉可怖到人人畏惧的宋斯寅,却在你的面前放低了姿态,轻声的忏悔,诉说着自己的歉意痛苦。
这样的宋斯寅,你从未见过。
但是——
“...你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你面上没有其他的表情,语气也同样寡淡:“明明一开始就懂的道理,为什么要等最后才去后悔?”
“——是因为我没有一开始就被你们逼死吗?”
最后一句话你的调子刻意拖的长而缓,一错不错的看着宋斯寅因为你的话,而瞳孔紧缩,再无法掩饰的泄露出一丝痛苦来。
“现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个个都装出一副深情后悔令人作呕的样子。”
你满意的看着情绪从不外泄的宋斯寅面具破裂,又将讥讽的视线转向身后的叶荀: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死了的话,你们甚至连一点后悔的情绪都没有,还是会像着之前一样一直将我强迫到死吧?”
办公桌前的叶荀已经垂下了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而宋斯寅则还是注视着你,只是在你说完之后,才苦笑了一下:
“知予,你永远知道该怎么刺伤我。”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反驳。
“没有。”
宋斯寅回答的不躲不闪,“我确实可能会那样做,并且不知悔改。”
“因为三个人的关系实在是太拥挤了,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嫉恨要去怨愤,并轻易的被那些情绪冲昏头脑,让我迫切的想要不停的做些什么来证明知予是属于我的。”
“...你说的很理所当然。”
对于宋斯予神色不变的自我剖析,你已经是恨的咬牙切齿。
“并没有理所当然。”
宋斯寅的眸子半垂下去,稍稍遮住消减了他身上的冷冽寒意,而透出一种端丽的清冷来。
“我只是不想再对知予有所隐瞒,想让知予也知道真实的我。”
“呵”
你愈发讥笑出声,对着他没有停顿的便是说:
“这也就是你和叶荀中,我最为讨厌你的原因。”
这话一落,一直都还算保持冷静的人却是倏地抬起了头,总是冷淡下撇好似俯视着所有人的眸子,也是不可自控的睁大了死死盯着你,一副极其难以置信的模样。
宋斯寅死死的盯着你,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整个人rou眼可见的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