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队长,刚刚对讲机里二队说了,在三十里外的悬崖下面救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就叫林枫。”身后另一个大嗓门把话接了过去。
听见林枫得救了,冷诺一直绷着的神经突然松懈了,她嘴角一抽,身子已经倒在了半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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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十一过去了。渤广的秋天也过去了,窗外面的树已经秃了。
清晨又是一群留鸟在枝头上叽叽喳喳。
“师兄,粥熬好了,你喂她喝上吧。”谢然撩开帘子,递过来了一碗白米粥。
林枫把冷诺扶了起来,帮她在胸前挂上了一个毛巾料子的小围兜,这才接过来谢然的粥。
“国兴那边的其他账目,十一过完了,你也看着了没?都收上来了?”林枫吹了吹羹匙上的粥,先尝了尝才送到冷诺嘴边。
“师兄,行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那些小账目别来烦我了,你看我这天天都快成你们家保姆了。”说着,谢然夸张的解开了围裙,还在林枫前面特意抖了抖。
谢然扶了扶镜框,假装绷着脸埋怨,“这次你们林达已经够幸运了。张国强这老鬼死的突然不说,好在他平日里跟他女儿的书信上交代的明白。把国兴交给了他女婿,你们家林宽才捡了个大便宜。28号马上转了账,那叫一个险啊。”
“行了,别抖了。你是不是最近没洗围裙,别把灰嘚瑟到粥里。我们阿宽,一直都是心善,所以才运气好。”林枫笑着推了他一把。
“你这是嫌我光做饭没洗衣服是不是?我可是堂堂三化五建的谢主任,这天天起早贪黑的来你们家照顾完了你又照顾你媳妇儿。天天你们家阿宽,他是欧皇不假,是不是善茬可不好说呢。”谢然简直就是个天生科班出身的料子,越说越动情,还真委屈的跟个小怨妇似的假装吸着鼻子嘟念着不停了。
“行了行了。你一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起来没完了。什么媳妇儿,别瞎说。”林枫喂了口粥,握着条毛巾替冷诺擦了擦嘴角。
“不是媳妇,有你这么照顾的么。你自己刚从鬼门关回来没几天,你们俩齐刷刷出了院进了这门之后,她的吃喝拉撒不都是你一个人照顾过来的。你要是敢哄我说不是你媳妇,我就再不登你这门儿!”谢然里出外进的说着话工夫,又盛了两碗粥来,自己先吃上了。
“愿来不来,你天天在这儿白吃白喝还有理了。姓周的,到底怎么样了?你不是今天上班前要去问问么,怎么还在这儿吃上饭了?”林枫满脸嫌弃的瞥了几眼谢然。
“林枫,你真行,我真是欠你的。”谢然扒拉几口,先把粥吃完了。
他这才急着喝了杯水,开始跟林枫交代起来原委了,“你住院那会儿,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其实,那三个人贩子,被你抱着滚下去那个,挂在树枝子上,到底是没救过来死了。另一个,也撞成了植物人,但被判了强/暴罪,估计醒过来也出不去了。还有一个清醒的就是他们的老大,本来交代了跟周俊川的交易,后来查出来挂树枝子上那个人,是他踢下去才死的。一下子成了死囚,他看样子不打算继续老实交代了。”
“强/暴罪?”林枫只捡了三个字,重复起来。
“别问了。你说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诺当时不也跟警察说了么,碰了她的人是个禽兽。”谢然弯下腰看了看冷诺依旧眼神呆滞,才补充道,“当时,她身上不少血迹,在追着让检查就太过分了。身边的女警察就帮着直接定案了。”
林枫没继续追问,专注地又喂了冷诺几口粥。
林枫不说话,这不耽误谢然一直在身后叨叨,“冷诺她之后一周一直高烧不退,很可能这些事儿真就不记得了。医生不也说了么,家里人呵护着,好好照顾好好守着,很快就能好起来。等好了,你们年底把婚礼重新办了吧。怎么也得风风光光的把人娶进来,她怎么说也是当今名声响当当的设计师呢。”
说道婚礼,冷诺哆嗦了下,嘴角的粥顺着滑了下来。林枫赶紧伸手帮她擦了下。
“谢思进,你闭嘴。丫头她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以后的事儿,再说吧。等丫头完全恢复了。再想其他的。没准儿那时候阿宽就回来了……”
咳咳,噗!
冷诺嘴里的粥全都咳着喷了出来。林枫赶紧放下粥碗,帮她扶了扶后背又捋了捋前胸。
谢然看在眼里,他就是不松口。猩红着眼睛跟着要杠上了似的,一句接着一句,“林枫,你也心里明白,我喊你师兄,把你当亲哥,就是不想看着你单一辈子。你该有个人了。林宽回不回来的怎么了。她也不是黄花闺女了,跟你,她不亏。”
林枫抓起刚刚放下的半碗粥,朝着身后的谢然就砸了过去,半热的粥撒了谢然一身。
“这话,你要是再敢提一句丫头被欺负的事儿,就别再喊我师兄。滚!”林枫的眼睛仿佛翱翔的孤鹰,眼眸藏刀要扑下来的样子。
“林枫,谁被欺负了?”隔了半个月,冷诺突然开口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