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想要过来帮忙,秦瑜跟傅嘉树说:“给伯母也来一瓶。”
“什么?”
“蝌蚪啃蜡。”
“不喝,舒彦叫我喝。一股子药水味儿,不知道你们几个怎么就这么喜欢?”
“喝多了您就喜欢了。”秦瑜干了一瓶蝌蚪啃蜡,开始做土豆泥,调酱汁。
宋舒彦和宋老爷进来的时候,秦瑜的烤猪手刚刚出炉:“你们来得刚刚好,嘉树,去把伯父叫过来,一起吃饭。”
“小丫头真是小气吧啦,就叫你伯父?枉费你伯母这般疼你,把你伯母和嘉宁一起叫上,我们俩家一起聚聚。”他的盘算自然是让傅家老两口帮忙一起劝劝明玉。
“行啊!”傅嘉树过去叫他父母妹子,等下宋叔丢面子的时候,希望他别嫌弃人多。
秦瑜把酱汁浇在猪手上,桌上还有秦瑜炸的猪排做的土豆泥:“你们先坐下,嘉树拿了牛排回来,我们西式做法,中餐吃法,好不好?”
宋老爷看见老妻从楼上下来,连忙迎了过去,略有些不好意:“明玉啊!昨夜我听见你说的那些话,心里很是愧疚,就多喝了两口酒,我本意是想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咱们老夫老妻把想法都谈开了,以后能一起好好过日子。”
“先吃饭吧!吃过饭,再说。”
刚好傅家一家子进来,傅太太进门就说:“哦呦,香是香得来,小瑜你做了什么呀?”
“烤猪肘子,伯母你牛排吃几分熟的?”
“我吃七分熟的,嘉树和嘉宁吃五分,你伯父吃不下带血丝的。”
“行,咱俩吃七分的。”秦瑜问宋舒彦,“舒彦兄,你呢?”
“五分就好,七分也可!”
傅老爷拍了拍宋老爷的肩:“我们先坐。”
“爸爸和叔叔喝红酒?我和舒彦兄今天就喝啤酒吧?”
傅老爷笑:“有猪手,喝什么红酒?啤酒。”
傅嘉树给大家倒酒,秦瑜把牛排给切了,分成了两盘,放在各人的面前:“没有迷迭香,大家凑合。”
“姐姐,我看上你这个土豆泥了!”傅嘉宁说,“看上去有点儿特别。”
“这是加了德国酸菜和rou末的,跟德国菜有很大差异,以前跟我老师在一起的时候,这是西餐中做了,你尝尝?”秦瑜解下围裙,坐在傅嘉宁身边。
傅嘉宁用勺子舀了一口酸菜土豆泥,放在嘴里:“好吃。”
“两位伯母,试试我烤的猪手。”
傅太太夹了一块:“这个味道老正宗的吗?跟那些德国餐馆的烤猪手很像了。”
宋太太没吃过这种东西,但是这个猪手真的不难吃,香香的,脆脆的。
看见老妻开始尝试了,宋老爷笑得小胡子翘起:“小丫头,这个烤猪手,就是青岛的德国菜馆,也不过如此。”
“是吧?”
“很正宗了。”宋老爷跟老妻说,“明玉,等上海的事情落定了,我带你去青岛吧?青岛有很多德国人开的饭店,蛮好吃的。青岛跟上海有点像,又有很大的不同,青岛德国人在那里好些年,所以那里据说很有德国味道。”
宋太太没有搭理他,而是伸筷子夹了秦瑜让她尝尝的炸猪排,炸猪排加上辣酱油,咬下去嘎吱嘎吱的,很香。
老妻不搭理他,宋老爷落了个没趣,他告诉自己,哪怕她不给自己面子,也不好发脾气的,他索性转话题:“德卿兄,昨日说的事,听舒彦说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没听嘉树说,这个东西一大早就往小瑜这里跑,回来又转在小瑜身边,我今天比你见他还晚一些。” 傅老爷一脸懵懂,问孩子们,“你们商量出什么来了?”
“伯伯,先吃饭吧?想法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吃饭都没办法吃了。”
“也是,想法哪里是三言两句能说完的?”
说这个又没说成,宋老爷想起宋舒彦说老妻要去陈六那里做事:“明玉,听说你今天去陈六那里看过了?怎么样?”
“挺好。”宋太太十分简洁地跟他说。
宋老爷见她回答自己了,说:“我的想法还是你是来养病的不要再劳累出病来。你还是不要去了,真的!没意思的,要绣花,哪里不能绣?在家里随便你绣,到了人家厂里,别听陈六说得好听,到时候真的叫你绣,你能不绣?当年你师傅,不就是为了给老佛爷绣花,熬夜赶工,最后把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给流掉了,因为这个跟自己男人都生分了,死后都没有进余家祖坟,没跟你师公同葬。还是张謇给他出丧,你说一个有夫之妇,让别的男人给她下葬,传闻她死了张謇扑在她的遗体上嚎啕。这算什么?”
听男人说自己的师傅,宋太太放下筷子,脸上带着怒容:“难道不是因为她那个丈夫想要前程,所以不顾她有身孕,让她通宵达旦给老佛爷绣寿礼,我师傅流产正痛不欲生,她的丈夫拿着她呕心沥血绣的绣品去领了锦绣前程。她因为这次小产,再也不能生育,因着她的绣品,而有了官位的男人,在她参加巴拿马-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