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见的地方凑过来安抚道:「这事还未明朗,仙子你先冷静。」
「我、我怎么冷静?我不能把他又弄丢了,我已经不小心把他弄丢过一回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啊!」杨雿熙有些失控的哭喊,推开徐卿荷跑向明蔚,拉着明蔚的袖子追问:「谁藏他了?白狐你说啊,我自己去救他,我、娘亲来救你了,儿子,娘亲来了,你在哪里?白狐你说,是谁把他藏起来的?」
杨雿熙顺着明蔚幽冷的目光看向居于高位的男人,顿时哑然,半晌指着那人说:「就是他抓我的!」
盛如玄微瞇起眼,暗中放出剑意,同一时刻明蔚将一块巴掌大小的圆盘交到杨雿熙手中,剑意还没伤到人就在虚空中擦出一道眩目的橘红火光。
杨雿熙毫发无损却被那动静吓呆,明蔚叮嘱她说:「这是护身阵,你拿好此阵盘就无人能轻易伤你了。」
杜明尧看到盛如玄居然想杀杨雿熙,一时间感到荒唐而失笑,他说:「你果真不是我师弟,而是习錚吧。当年我师弟就是因为爱慕杨雿熙,将我师妹袁霏缨气得不轻。不过,师妹她就算再怨也还是想挽回你,你渡劫以后似乎忘却了天人之事,待我师妹极好,简直判若两人。
看来也只有夺舍能解释你性情大变,师妹她可能有所察觉,害怕你对她不利才离开灵素宫,要是昭明宝镜能追查天人和界玨的下落,我想你也早就得手了吧,你想藉着天人和界玨去天人屿。」
盛如玄默然不应,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其馀人不由得暗中戒备,免得又被那无形剑气杀伤。
事已至此,蓝晏清算是认清了事实,眼前这教养自己长大的师父不是真正的盛如玄,而是传闻里那个爱慕他娘亲的习錚,他感觉到噁心无比,当下也有些无所适从。是这个人把他带回来,几乎毫无保留的传授适合他的功法,教会他一切,可也是这个人曾杀了他所爱之人,逼他让盛雪喝那种药,一次又一次的压榨盛雪,甚至将他母亲当作了炉鼎。
「你。」蓝晏清艰涩的发出疑问:「你真的是习錚?我的爹亲是何人?」
「我就是我啊,我是你亲爹。」盛如玄打好的如意算盘全被推翻,盛怒至极反而异常冷静,讲完这句他低低的笑了几声,对蓝晏清解释道:「当初习錚的确是对盛如玄夺舍,不过那会儿他也伤得不轻,所以夺舍得并不完全,可以说盛如玄的神识和他一直在争斗,时日一久慢慢有走火入魔的跡象。许是这身体为了避免死亡,强行将二者慢慢融合,某天当我从入定中醒来后,发现自己像重生了一样,神识和身体非常契合,如今的我既是习錚,亦是盛如玄。不管怎样,我依然是盛如玄,也永远是你父亲。」
「可我不信你。」蓝晏清想到了被囚困的母亲,手往身侧一握,召出了他的宝剑瑾封。
此时灵素宫的眾人也都召出各自兵刃或法器备战,只不过显露战意的一伙人是以杜明尧为首的,剩下的人还在犹豫不决,情势註定越来越混乱。
智垣真人和成慧大师互望一眼,也观望了其他掌门的神色,她说:「这些是灵素宫门内之事,我们恐怕也不便插手。」
杜明尧态度从容的喊道:「智垣真人这么讲就不对了,夺舍是天道难容的事,何况这傢伙不仅害了我师弟,还想侵害天人母子,怎能说是我们自个儿的事?」
余奉明倒是想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捡漏,说不定能趁乱佔些便宜,或是让谁欠他们人情,所以他帮腔道:「是啊,若我们就这么走了,未免有些不讲道义。那傢伙都承认他是习錚了,怪不得刚才迟迟不敢发心魔誓。」
谎言像泡沫般一个个被戳破,盛如玄已经没什么耐心再偽装下去,趁那姓余的还在说话的当下,手一拢召回昭明宝镜要将殿里眾人一举拿下。
不过明蔚和杜明尧他们一直分神紧盯盛如玄,所以后者一有动作,他们也各施法术应对,大殿里忽然迸发出强烈的光照,周围的天空生出了许多金色裂纹,强烈的灵力震荡令附近的防御阵法都快支撑不住。
潢山大震,那座恢宏的大殿在顷刻间倾覆,飞散出了多道五顏六色的流光,全都是被弹出或飞逃的修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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