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之情
习姝妹自提着一盏灯笼,也无需下人引路,带着杜裘玉在府里閒逛着。
杜裘玉一点没有刚才的气劲儿了攀着她的肩膀像是一隻猫一样挂在她身上,说:「姝妹,你哪天去我家玩嘛。给你看我养的蓝宝,它眼睛可是蓝色的,可漂亮了……」蓝宝是杜父出海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稀罕物,是一隻碧眼纯白的异种猫。
习姝妹一点儿都不喜欢猫,当然也不喜欢狗,她好像什么都不喜欢。可是她跟杜裘玉说话却不似敷衍:「等到过完中秋的时候,我或许会有机会出府看看,到时你可要做好接待的准备啊,否则别怪我掉头就走。」
杜裘玉缠她黑髮:「姝妹最好了,我最喜欢姝妹了。」
习姝妹挑眉,有意道:「你不是最喜欢你的束哥哥嘛……」
两人一路打闹,天上高挂的弯月也笑开了眉眼。不知不觉就步入了王府水榭,水榭外守着人,两个丫鬟提着灯笼站在门阀处。
杜裘玉不掩惊讶,躲在墙角悄悄说:「果然是王府,都这个时辰了还有人守着,不过守着这干嘛呢,里面又没东西……」
听她兀自喃喃,习姝妹哭笑不得,问她:「你还想不想进去看看?」
「想,如何不想。白日里都没机会过来,只能跟席上那些姑娘斗智斗勇,这作诗都快作的我头疼了。」她揉着小脑袋抱怨似的。
习姝妹拉着她,眼神示意跟她走:「你有个做状元的哥哥,那些女子总会羡慕,难免针对你两句。」
「我父亲虽是富商却被贵人所瞧不起,哥哥好不容易得了状元,这些人又来嫉妒。哼,坏人!」
「是,是,坏人!就你最好了!」习姝妹按她的小鼻子,带她到了一扇被竹叶青遮了半面的小木门前:「走,进去吧,这也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听得她口中揶揄,杜裘玉稍脸红不好意思了起来:「其实我哥哥说他考的蛮容易的,但是他不许我说出去伤害别人的自尊。」
「……」习姝妹吃吃的笑,这家兄妹俩真是一个性子。
木门后面便是一座水桥,直直的一望无尽。杜裘玉很喜欢水,一路上都在玩闹着。水桥尽头却是弯弯曲曲的回廊,数不清的亭台相连,其中薄纱层层迭迭不可窥见里面一二。
月色撩人,湖水难得平静,这环境令人仿佛高声说话都是一种亵渎。杜裘玉拉着习姝妹直往里面走,拂过纱帘珠玉。她们互相轻轻说着话,各自均是兴致高昂。
杜裘玉原本欢悦的在前面走着,却忽然蹙眉站住了脚,把习姝妹吓了一跳。
「姝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我有点怕,不是有……」
习姝妹原本没有注意,此时被她一说耳朵不自觉得细听了起来,风中的确传来了一些声音,是女人似痛苦无奈的微弱呻yin。
杜裘玉快哭了,她一向怕鬼神之说。这会儿一往这个方向想,似乎身边什么都变了样,特别是那如鬼魅缠影的一层层纱帘,此刻她只希望早早逃离这无数帘幔才好。
习姝妹倒从不惧鬼神,但此刻身边有这么一个娇柔惹人怜惜的姑娘,她想还是先拉着她走罢。
奈何她们这边已决定要走,那头纱帐传来的声音却更加肆无忌惮的大了些。明显就是女人呜咽的声音,而且似乎还有些熟悉。
一声声婉转的呻yin,喊的两个姑娘的心都似颤了颤。习姝妹脸红透了,此刻她已能猜到这后面究竟是在做什么事了。而杜裘玉却还一脸懵懂的样子,她也知道这后面不是什么鬼了,只是为什么会发出那么痛苦的呻yin。
那细细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徘徊,她想起了这声音的主人,和习姝妹对视了一眼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是郡主。
杜裘玉再度上前,小心翼翼的迈动脚步掀开一层又一层的薄纱,终于被她找到那薄纱后面隐藏的人影。安华郡主多么高贵的一个人,此时双手撑在凉桌上屁股高高撅起挺向后面的男人,风度全无。
纱帐朦胧,杜裘玉看到郡主艰难的转着头和身上人接吻,舌头之间滋滋的吸的很是响亮,唇齿间溢出的全是破碎的呻yin。
安华郡主大她们三岁,算是上京里贵女的表率,就是出生的时候身子就不大好。安王爷多年来遍寻名医,终归是将安华安稳带到了十三岁。
而那边伏在郡主身上不断律动的男人,正是安王爷特地找来的为郡主护佑安康的世外高人。他一袭黑髮披散,虽只能看到两个黑影,可是杜裘玉还是一眼看出两人身上什么都没穿。
她慌忙捂住了眼靠在了身后习姝妹的肩上,简直是要无地自容了。
习姝妹倒是淡定,她也知道郡主这一桩子事,因常住郡主院落难免遇到。此时脑壳一拍,想这水榭外刚才可就守着人呢,她怎么脑子一抽这么心大非要带杜裘玉过来看看呢……
两人心中俱是不定,偏偏还要装作沉静一路跑出水榭才敢发出声来。
「姝妹,今夜月色真是不错,嗯,我也有些困了,回去吧。」首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杜裘玉,不过她犹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