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嘉挑了一家位于市中心的咖啡店，地址发来的时候，程悦发现居然就在自己附近。
霍宁的生日快要到了，温思言给他挑了一只香薰作为礼物，俩人正准备离开商店，她手机忽然响了。
温思言一看来电人，高兴地说：“呀，我妈来电话了，我先去那边接一下。”
打包好了之后，柜员妥帖地将礼袋递到程悦手中，又给她拿了一张卡片：“刚刚听你们说是生日礼物，这张卡片是我们店的定制款，可以写上祝福语哦。”
“好的，谢谢。”卡片没法塞进那只小袋子里，程悦接过礼袋，顺手将卡片揣进了背包，看见温思言正在走廊转角处接电话，索性坐在长凳上等，低头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凌晨三点那条朋友圈内容，下面又多了几条消息，大概是有共同好友看到了乔沁的留言，说了些暧昧的玩笑话。
程悦没来由地有些烦，再一刷新，发现那条内容居然不见了？
她不可置信，点开了陆行嘉的头像，果然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删掉？
她慌忙退了出去，然而手忙脚乱之际，居然拍了拍陆行嘉……
“天呐，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她自言自语了一句，下一秒，陆行嘉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已经到了。”他的嗓音听起来比昨天好一些了，鼻音也没有那么浓。
程悦一脸尴尬地说自己就在附近，现在就准备过去了，不远处，霍宁恰好看见了程悦，本来想过来打个招呼，结果只看见她拎着个礼袋神色匆匆地跑远了，只好作罢。
“思言，我得先走了哦。”温思言挂了电话，程悦把礼袋递给她，指了指手机，“陆行嘉已经到了。”
温思言两眼放光：“祝你和陆学霸约会愉快。”
说完又凑上去：“哎哎哎，身份证带了哇？如果晚上需要帮助，只管说住在我家了。”
程悦脸一红，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别乱讲啦。”
温思言一副懂了的表情，言辞大胆：“记得验证一下，六块腹肌的手感如何。”
程悦没好意思承认，其实上次在实验教室，她已经验证过了。
按照导航上的地址，咖啡店就在商场背面，程悦穿过马路，在一排店铺中找到了准确的位置，推开门走了进去。
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咚响了两声，她看向窗边，陆行嘉正坐在那里，背对着她。
她慢慢朝他走近，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陆行嘉不穿校服的样子。
自从高二分了文理科之后，他们就是同学，在校园内，陆行嘉永远一身不变的校服，而出了校门，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Hi～”虽然隔着手机聊得很畅快，但见面了程悦还是有点局促，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坐吧。”陆行嘉点开手机，扫了桌上的码，把手机递过去，“除了可乐，不知道你还喜欢喝什么，这次你先自己来选吧。”
她皱着眉，面对电子菜单好像在做一道难题，犹豫着不敢下手，不由自主地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榛果拿铁应该不错，但热量好高…焦糖海盐看起来也挺香的…”
“我来看看。”
陆行嘉自然而然地转移座位来到程悦身旁，凑过去看手机上的参数。
程悦紧张极了，然而陆行嘉似乎真的在帮她研究：“不如两杯都点吧，你尝尝更喜欢哪一种，另一杯给我。”
还不等程悦说话，他手指又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加入了三四样小食。
“够了够了，太多啦！”程悦瞄了一眼，赶忙制止他，“我胃口小，吃不了这么多。”
“是吗？但我经常看见你，中午从食堂出来之后还要去小超市再买一份炸鸡块。”
程悦尴尬地垂下头，腹诽了句，学霸你的记性大可不必用在这种事上。
等待的时间里，陆行嘉拿过桌上的留言本，打开到空白的一页，对着程悦说：“昨天你问我的几道题，应该都是关于这个知识点……”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列出几个公式，简单分析了一下这个考点可能会衍生出来的题型。
程悦听着听着，身上那些局促不安和紧张的情绪，居然慢慢消散了：“那如果同时闭合开关S1和S2，两个金属棒产生的焦耳热之和该怎么算呢？”
“首先我们看已知条件，金属棒a和b的电阻和质量……”
陆行嘉讲完，侧过脸看向她，程悦正用叉子叉着一块鸡翅准备啃，被这猝不及防的注视看得红了脸。
“你、你要吃吗？”她颤悠悠地将手里的叉子连着鸡翅一起递过去，心里懊悔，陆行嘉在认真给她讲题，她还一心二用。
陆行嘉的眼神好像凝固在她身上似的，低低地说了句：“我等一下再吃。”
不知为何，程悦总觉得他那句话若有所指，脸红的更厉害了。
“你为什么把那条朋友圈删掉了？”她心里藏不住事，脱口而出就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