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凉如水。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独自一人在外头吹着风醒醒脑,这习惯从五年前便开始有了,当初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何他已经忘了,可如今倒是变成了习惯。
杜子祺眼神Yin鬱带着颓废的气息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双指间火光闪烁,而地面上已是一地的菸灰。
脖子上一条银鍊子上头串了一枚戒指,不是什么昂贵之物可却是他视若珍宝的东西,捂烫在胸口给他的世界多了一点的温度,因为这是他手中唯一可以纪念她的东西。
明明都过去了那么久,可只要每每闭上眼睛都能想像得到曾经的美好时光,他不断原地徘徊,每每回头看见的都是他留恋的场景,捨不得也放不下。
那时有她,就彷彿有了全世界。
还记得那日天气明明那么的好,就连多日不见的太阳也出来了,可他却打从心底的一片冰凉传至四肢百骸。
她出了车祸,且是在他婚礼的当天,更可笑的是他居然两天后才得到了消息,偷传消息给他的人是他的室友,更在通话的过程中不断地叮嚀着他不准说是谁告诉他这消息的。
杜子祺明白他们这是为她抱不平,也是想和他划清界线,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前往医院去看看她。
于是隐瞒着新婚妻子还有父母,一人独自地前往。
看到病房门外守着的安沐沐时他没有太大的惊讶,就连迎面而来巴掌也是,没有任何的解释和反驳,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见她一面。
「杜子祺,你凭什么?」
是啊……他凭什么?明明两人之间的关係早该在他结婚……不,应该是已经有了未婚妻的时候该断了不是吗?可他却是捨不得,也不愿意,想着能隐瞒一天就是一天,直到那日双方照面,再也瞒不住了。
「我和顏顏还未分手,所以我还是有理由见她。」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后一个,想到微弱的理由。
安沐沐听他这么说霍地瞪大双眼,眼底簇起了两苗火焰,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地道:「杜子祺你他妈的真够不要脸!」
听着她的辱骂,他面色不变坚决地道:「我要见她。」
「若我不肯呢?」安沐沐声音冷漠彷彿可以结成冰。
「我会一直呆在这,直到看到她为止。」
两人视线交错,一阵电光火石,谁也不让谁。
杜子祺明白安沐沐的性子,虽说讲话难听个性也很强硬,可心地却是软的。
最终安沐沐叹了口气道:「就算我答应了又如何?也是要看她愿不愿意见你。」
「她……如何了?」杜子祺喉间微动,语气有些艰难地问道,可安沐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打开了身后的病房门,关上了,落了锁。
明明是短短的几分鐘他确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年,直待安沐沐再次打开了门,他一脸殷切地看着她。
安沐沐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接着侧过身子,没有明说,可确不言而喻。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杜子祺才找回了思绪,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只觉得恍如隔世,再一眼,眼眶一阵热腾。
明亮的光线透过一旁的窗户倾泻而下,淡金色的暖阳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光辉,她抬起头来,眼底透明澄净,如同一片清澈的湖水,直直照映着他。
他下意识地闪过了她的视线,走过去坐在病床一旁的椅子上对着她说道:「在来的路上买了你喜欢的苹果来了,我这就削给你吃。」
病房里只有两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还有他削着苹果的沙沙声响,正当他以为今天会如此沉默静謐的渡过时,她却倏然地开口说道:「医生说我以后都不能跳舞了。」
一个不注意,刀尖划过了手指,一缕的鲜血流出沾染到蜜色的果rou上,隐隐的扩散开来。
「其实也不能说是不能跳了,只是无法做长时间的剧烈的运动,否则伤又会復发。」薑惜顏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忧伤气息,「我怕是得放弃专业舞者这条路了。」
听到这时杜子祺的脑袋已经是一片昏沉,心底带着难以恐惧的不安逐渐扩散开来。
「子祺,我们分手吧。」
鏘啷一声,小刀随着苹果落之于地,杜子祺脸色苍白,一双漆黑如墨的眼曈直直地看着她,眼底带着慌张与乞求。
薑惜顏迎上他的目光,黑眸里亦是一阵破碎的流光,衬着短短几天就明显瘦了的脸蛋让人惊心动容。
「顏顏别……我拜託你了。」暗哑的声音缠着浓浓地不安和绝望。
不要……不要分手,他明白若是真的分手了,他们最后的那一点的关係就再也没有了,再也无瓜葛,就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会疯的,他会疯的。
「你已经结婚了子祺,是有家室的人了。」薑惜顏也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在眼眶打转,却骄傲的迟迟不肯落下来。
她如此优雅骄矜的一个人啊,可如今却因为他流了泪、伤了心。
「我是不得已的,我是被父母逼着和她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