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前阵子又提点了她,要想留住男人,这身段得放软些,要不然他们怎么都喜欢去妾室屋里呢。
可没想到她的手还没碰到人呢,四爷往后稍稍仰了下避开了,福晋的手就有些尴尬地僵在了半空。
他轻咳两声,站起身来,“福晋也劳累了,早些歇息,我看看三阿哥去。”
福晋看着他的背影,委屈和疲累涌上心头,为什么还是不行?独守空房大半年,即便他留下一回也无事发生,她都快忘记与他做夫妻是个什么滋味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明明是保养得宜的,又摸着自己的脸,喃喃地问:“全嬷嬷,我是不是老了许多?”
全嬷嬷忙道:“福晋您正值年华呢。”
福晋苦笑,自己嫁过来已经快二十年了,哪里还有从前鲜嫩水灵的模样呢?还是得有个孩子才好,李氏已经没了宠爱,也能让他主动去看看。
她闭上双眼,很是疲倦地叹了口气,“把钮祜禄氏叫过来吧。”靠自己怀孩子看来是很难了,还是做两手准备的好。
去正院那边安了福晋的心之后,四爷又去西院看了孩子们,秋风一日比一日凉,大格格体弱穿得多,二阿哥也着了背心,三阿哥就更不用说了,被裹得跟球似的。
李侧福晋见他来高兴坏了,眼睛晶亮地问道:“皇阿玛昨日是为何叫住爷?”她也一直都想着康熙帝叫住他的事,单独被留下来,会不会是被委以重任。
她的心思跟福晋差不多,只不过问地更加直白不遮掩,这样的脑子四爷也不用想太复杂的话来交代,只是轻飘飘道:“府里送的礼入了皇玛嬷的眼,皇阿玛跟我说了一嘴。”
原来是为了这点小事,李侧福晋很是失望,果然就没有兴趣往下问了。不过她的心思很快就转了个方向,这事没惊喜不要紧,人来了可以留住呀。
她招呼孩子们围着他转,“爷看我们大格格,这身衣服可是她自己选的,好看不?”
大格格被这么当众点出来,还有些害羞,小手捏着衣摆。四爷看着这一身粉色的裙子,摸摸她的头,“我们大格格长大了,知道爱美了,穿着好看。马上要做冬装了,我再拨几匹粉色的布给她多做几身。”
李侧福晋笑地合不拢嘴,大格格被夸奖了也露出笑脸来,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谢阿玛赏赐。”
“哎哟”,李侧福晋叫了一声,“我们三阿哥这腿蹬得多有劲儿,是看姐姐得了赏赐也想要了?以后爷可要亲自指教他骑马射箭的。”
四爷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喜欢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不过大约是见他的次数不多,三阿哥有些怕生,被他这带茧子的手一摸,扭动身子瘪着嘴就哭了。
李侧福晋连忙抱起他哄起来,“弘时,这是你阿玛呀,阿玛最疼你了,乖,快给他笑一个。”
这个时候的小孩子哪听得懂这些话,越哄三阿哥越哭,他确实身体康健,哭声洪亮不带停的,闹得四爷有些脑壳疼。
李侧福晋哄不好他,面色有些讪讪,让ru母抱下去,“怕是有些饿了,快带三阿哥去吃点。”
ru母们连忙将他抱走,可他的哭声还是一直没停,小孩子的哭声非常有穿透力,隔着一堵墙壁都能听见,四爷见李氏担忧不已,就道:“你去看看吧,照看好孩子们。”
他本来也没想留下来,说完都没等李侧福晋挽留,大步出了院子,一路去了耿宁舒那边。
昨天他被皇阿玛叫住的时候,她一直看着自己,想来是有些焦心的,本以为她今儿会心神不宁,没想到走近院子就听到里头笑声一片,耿宁舒正扶着白果的手,垫着脚往廊下挂着一串串红色的小灯笼。
吨吨吨最先听到他来,兴奋地冲上来抱着他的脚蹦跶,四爷摸摸它的小脑袋,往里走。
耿宁舒听到响动,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行了礼。
四爷问她,“在忙什么?”
“在做柿饼,”耿宁舒笑眯眯的,“最近的柿子可甜了,我就想着做些柿饼存起来,可以冬天再吃。”
他仔细一瞧,那被串起来的一个个小灯笼,可不就是削了皮的柿子么。
“现在还不能吃呢,爷别看了,”耿宁舒拉着他的手往里走,“爷爱吃软柿子还是硬柿子?”
“硬的。”四爷说话简短。
她将人安置在暖塌上,净了手削了一个递给他,“可甜了。”
红彤彤的果rou看起来很是诱人,既然是她亲手弄的,四爷还是很给面子吃了,屋子里其他人把柿子和做柿饼的工具都收了,轻手轻脚地下去。
等人都走完了,他状若漫不经心地问:“这么悠闲在做吃的,昨儿爷被叫走,你就不担心?”
耿宁舒拿手托着下巴笑yinyin地看着他吃,“不担心,我知道没有爷处理不了的事儿。”
倒是对自己有信心,四爷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晚上吃了什么,小嘴这么甜?”
耿宁舒掰着手指头数,“吃了两个甜柿子,松子糖也尝了几颗,还有芋泥nai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