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宁舒还以为自己进宫来是受罪的,结果看她也没有特意为难自己的意思,每日就是训导几句,让自己跟着她念经吃斋,就当进了个减肥营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进宫,四爷后脚就以大格格要准备出嫁学礼仪以及二阿哥要读书为由,将两人放到了前院教导,直接派了苏培盛和几个嬷嬷带着口谕去领人。
一行人到了西院,李侧福晋都懵了,“怎么这么突然?爷之前半个字都没跟我提起过!”
“主子爷也是为了小主子们好,也是体谅您照顾三阿哥辛苦。”苏培盛边打着哈哈,边让人快速将两位小主子都带走了。
李侧福晋去求四爷,哪知道不是说出门了就是在处理公务,根本不见她,她又是惊惶又是害怕的,压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福晋门儿清,这是为了耿宁舒出气呢。不过李氏这事儿干得好,惜凝在府里,正好腾出空来让他们相处。
不曾想耿宁舒不在,四爷压根都不进后院了,惜凝根本没有机会,就在池塘里放河灯,妄图引起他的注意,可除了白白挨冻,什么事都没发生。
耿宁舒在宫里过了段清修的日子,德妃见她乖巧不惹事,抄佛经也尽心,没有一句话,觉得她顺眼了不少,“你倒是个安静的性子。”她还以为会能独宠肯定是狐媚子油嘴滑舌那种做派的。
“娘娘谬赞了。”其实耿宁舒只是没有话跟她说,还不如保持沉默。
耿宁舒不在府中,四爷是最不习惯的那一个,自从他们亲近以来,除了去京畿抗洪那次,都在一块的。
看着黑漆漆的东院,即便知道她在宫里没受罪,也想念的很。正是情浓时候,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晚上睡觉也不习惯的很,睡得不安稳,没两天就起了黑眼圈。
苏培盛见着真是心惊,主子爷这样的人,竟也有犯相思病的一天。
四爷不好直接去找德妃讨人,只能用些其他的法子了。
祭典的时候他故意在康熙爷面前提起二哥从前的好,以及腊八施粥的好名声,这正中康熙爷的心意。上朝开始朝臣们又开始催他立太子,还顺带贬低胤礽来抬高老三和老八,胤礽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每日窝着火,现在老四这话让他很是舒心,高兴之下就去永和宫找德妃。
永和宫上下都出来请安,耿宁舒自然也不例外,康熙爷一见着她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耿丫头么?你怎么在这?”
德妃心中一惊,“万岁爷您认得她?”
康熙爷被救的事情没有大肆宣扬,德妃也没去草原就不知道,他就说:“皇额娘喜欢这孩子呢,经常叫进宫来。”
德妃暗自心惊,都没人告诉过她,还好自己没虐待她,否则主子们怪罪下来不得了,她笑道:“这孩子当年是从我宫里之处去的,我见这孩子乖巧,就想让她陪陪。”
康熙爷心情颇好,笑道:“你的眼光一向是不错的,晚上就你这用膳了,耿丫头是个会吃的,说几样新鲜菜色让膳房做。”
耿宁舒这些天总是吃素,早就馋得脑子里都是菜谱在旋转,挑着说了几样,正好是康熙爷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朕喜欢吃这些?”康熙爷的目光中稍稍晦暗,看不出情绪来。
德妃的心立刻提起来了,难不成是老四私底下偷偷打听万岁爷的事情?这探听圣意对阿哥们来说可不是个好名头!
她正要说话描补,耿宁舒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每回在饭桌上吃到这些菜,四爷都会说小时候跟您用膳时一道吃过,奴才就大胆猜是您爱吃的,竟真的猜中了。”
康熙爷顿时朗声笑起来,对德妃道:“老四这孩子,丁点大时候的事儿到现在还记得。”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谁都能听出他话语里的喜悦。
德妃也抿着嘴笑,“这回也是他担心臣妾一个人在宫中吃不好,这才让这丫头来陪着。”
耿宁舒当然不可能拆穿她,顺势乖巧道:“主子爷平日里忙,奴才替他尽些心也是应当的。”
有德妃亲自伺候康熙爷用膳,耿宁舒就不用动手了,他心满意足吃完一餐,走的时候叫住她,“要是有空去太后那一趟,入了冬越发不肯吃些蔬果了,叫人担心。”
耿宁舒自然是只有点头的份,“奴才定想办法。”
德妃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就有些缓不过神来,叫来贴身嬷嬷,“老四怎么不跟我说她在万岁爷和太后跟前都是得脸的?”难不成是故意的?
嬷嬷生怕她想歪了,赶紧道:“四贝勒只当您是喜欢那丫头,怎么会说这些呢?”
德妃想了想也是,自己当时只说是这孩子好,他哪里会猜到自己想做什么,要是说了这些话才奇怪呢,像是威胁自己似的,顿时心宽了些。
第二天起来德妃就让耿宁舒去太后那边看看,“太后娘娘那边自是更要紧的,替我和老四尽尽孝心。”万岁爷都发话了,她当然是要放人的。
太后知道耿宁舒来高兴得不行,好吃好喝好玩的全都搬出来给她,她就在宁寿宫快乐放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