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宁舒喝着牛ru羹,数着沉甸甸的金元宝,张连喜就见她的脸色缓和许多。目的达到了,也就不用再装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还怪辛苦的。
四爷知道她心情好些了,晚上过来的时候,故意让她看到自己腰间门跟荷包挂在一块的红萝卜,那是耿宁舒昨天晚上扔到水里的,他让人捡了回来。
她偏假装看不见,还是对他恭敬着,话语间门没有了往日的亲昵,不过倒是没有跟前一晚说话那样的夹枪带棒了。
四爷看着她对自己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觉得很是棘手,他长到这个岁数还从来没有女子敢跟他置气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哄人,这会子犯了难。
苏培盛看他不得要领,给他出主意道:“奴才记得耿主子看得最多的就是谈情说爱的话本,想来里头会有些招数,不如主子爷瞧瞧去?”
四爷找到了突破口,翻看了几本耿宁舒之前喜欢的话本,这男子哄心悦之人,送花送礼送胭脂水粉,这些他从前都做惯了,现在用处没有这么大。
准备惊喜带心悦之人出去游玩散心,宁舒即将临盆也不适合。
最后还有一个最大的共性,就是对心悦之人一心一意,绝不多看其余女子一眼。耿宁舒自己写的狐仙书生的故事不就是这样吗?一有了旁人,就断情绝爱了。
想来每个女子都希望夫君对她是一心一意的,四爷的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话本的纸张,陷入了沉思。
他自从知晓了人事,身边是完全不缺女人的,可照顾起居有下人,吃食有膳房,他也没觉得女人有多要紧,就连福晋在他从小的认知里来说,也不过是个帮助管理后院的下属罢了。
可宁舒是完全不一样的,她占据的是自己心中从未被触及的一块地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的心。
她不开心自己会担心,她高兴了自己更高兴,见不着她会思念,一想到会失去她,自己心口就像是缺了一块。
这应该就是诗词歌赋中写过,他却从未体验过的“爱情”?
暮色四合,雪还在落,书房窗外一根枯枝撑不住积雪的重量,“喀嚓”一声清脆断裂,他心中一直累积却从未定心审视过的情感,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四爷合上书本,去了雪绿阁和她一道用过晚膳,又陪着她在暖榻上歇着,待四下无人,就牵着她的手说了,“宁舒,今后我心中只守着你一个,再不容旁人,可好?”
耿宁舒正在看有关生产的医书,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愣了愣。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坚定和认真,可说实话,她不信,别的人先不说,年氏都还没来呢,说这个太早了些。
不过正好就着这话给他台阶下了,耿宁舒目光闪动两下颇为动容的样子,“胤禛。”只两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四爷看在眼里,更觉得她什么都不求,只要自己的真心。
两人手交叠紧紧握在一起,像是心中再无了芥蒂。
他们俩终于重归于好,四爷也重新拥有了在雪绿阁留宿的机会,雪绿阁里众人和苏培盛都松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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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爷哄人的这些天,福晋也一刻都没闲着,又是威胁又是给钱的,终于安排好了惜凝嫁人的事,也终于见着了她。
当然,这事儿不可能告诉她,只说是四爷怕影响了耿氏的胎,才没立刻纳了她。
惜凝眉飞色舞,“我就说,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她脸上还沾着湖里的淤泥和柴房中灰扑扑的土,这样狼狈的面貌做这样的表情,着实让福晋觉得眼睛疼。
“你的本事我肯定相信,否则也不会让你来了,”福晋给她倒了杯热茶,“你先喝点暖暖身子,等会换了衣裳就先回去等着好消息。”
不会是打发自己走吧,惜凝还有些不放心,“堂姐你不会骗我吧?”
福晋笑起来,“我要是骗你,你不直接跟你阿玛额娘告状了,到时候我怎么跟族中交代?”
惜凝想着也是,喝了茶高高兴兴坐着马车回去了,临走还深深看了雍王府一眼,想到自己以后就要住进这样的好地方,她很是心chao澎湃。
当晚她睡得很熟,感觉睡了格外长的一觉,醒来时眼前却盖着一层红色的东西,她伸手想揭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住了不能动弹,她大惊想叫人,可嘴也被堵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哪儿?惜凝惊疑不定,直到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一只手伸过来揭开了她脸上蒙的东西,她眼前出现了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头。
更骇人的是,他从自己头上揭开的竟是块红盖头,自己也穿着大红的嫁衣。
老头眯着一双眼很是满意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把她的脸颊,“啧,果然是个水灵的丫头,哑就哑了,一百两值了!”
惜凝奋力想要避开,可心下经不住恐惧,什么哑,什么一百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洞房花烛夜,堵着嘴绑着有什么趣味。”老头嘟囔着将她身上的桎梏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