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安的心情稍稍减轻。
「老爸—」
「—干什么?」
对方异常冷漠的回应让白栗到了舌尖的话顿时卡住。
「算了!你李阿姨一直要我打电话给你,哪天有空到家里来吃个饭,可不要给我摆脸色,不然以后就不要再联络—」
白栗从来没有预料到老爸会用这种疏离陌生地口气跟自己说话,就算他们父子每次见面都会大吵一架,也从来没有这么恶劣过。「李阿姨—是谁?」
「你不想叫她一声妈就算了,至少要称呼阿姨,你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他火气也上来了。「这又关老妈什么事?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白栗不允许有人污辱过世的母亲,尤其是爱搞外遇的父亲。
「—总之你要来吃饭就提早说一声。」不等儿子开口就掛断了。
听着嘟嘟声响,白栗简直气炸了,但同时也知晓原来自己多了一个继母,他的记忆遗失了八年,肯定发生很多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要快点想起来才行—」手机突然传来一阵旋律,是个叫「阿翔」的打来。「喂?」
「今天晚上有没有空?」那是个听起来很轻佻的男人磉音。「他们要我约你出来玩,怎么样?这次有两个新加入的肯定是你的菜—」
白栗支支吾吾地回道。「我—我有点事—」
「你不是说你那个饲主这两、三个月都待在国外,就算偷吃也不会被发现,更何况你这隻宠物又不是很得他的喜爱—」口气中除了怂恿,还有明显的妒意,虽然白栗始终不肯说出饲主的身分,但是愿意花钱包养,还有免费豪宅可以住,自己也好想找一个。「我也是怕你那个积太多了会对身体不好,所以才会找人来帮你紓解一下,这两个人肯定可以满足你的慾望—」
饲主?宠物?他听了一脸黑人问号,但是直觉告诉白栗还是拒绝比较好。「我是真的有事—还是等下次吧。」
「算了!既然你不要,我就自己享受了。」说完就掛断了。
对方的态度让人感到莫名其妙,接着手机里的line开始响个不停,白栗摸索了半天才弄懂Cao作方式,发现里面有好几个群组,不过内容大多是找人一起去跳舞喝酒,要不然就是推荐好用的情趣用品,还有人在哭诉把花生酱涂抹在菊花上面结果发生悲剧,不禁觉得这些人怪怪的,甚至还有的人在聊「约砲」的事,最后才弄清楚是什么意思,乾脆全部退出,反正也不记得这些人是谁。
「睡一下好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说着,白栗把头上的绷带解开,小心地拿掉纱布,少了束缚也轻松多了,最后再将自己扔向大床,因为在急诊室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躺在软硬适中的床垫上一下子就睡着,连一个梦都没有。
隔天早上九点多—
「白先生早!」昨天遇到的警卫主动打招呼。「要出去吗?」
白栗很乖巧老实地回答。「对!要去吃饭,还有顺便找找看附近哪里可以剪头发,想说等头上的伤好了之后就去修一修。」
「你的头发很好看,干嘛浪费钱。」警卫见过不少年轻人都喜欢把头发染成五顏六色,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拨了拨挑染过的捲发,「我还是不习惯这种发型,而且瀏海太长都盖住眼睛很不方便—请问附近哪里可以剪头发?」
警卫很热心地推荐。「有啊,前面十字路口左转第二条巷子里面有一家「阿财理发院」剪得不错,剪加洗才三百五,不过像白先生这么时髦的人应该不会喜欢去那种家庭理发店—」
「没差啦,我从小到大也都是在家里附近的理发店剪头发的,多谢阿叔。」白栗很有礼貌地回道。
这声「阿叔」让警卫不禁愣住了,心想自己看起来有那么老吗?「对了!白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其实白栗也想知道,如果真的有在工作,这几天没去上班,公司应该会打电话来关心,可是到现在连一通都没有。
「呃—我还在找—」只能先这么敷衍。
警卫马上安慰他两句。「现在工作真的很难找,慢慢来—」
「好,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警卫倒是没想到这位白先生不仅有礼貌,待人也很客气,大家都误会了,以为他不好相处,要好好帮他澄清才行。
就这样,白栗走在人行道上,不忘观察四周环境,照理说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应该很熟悉,可惜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医师也说不要太着急,顺其自然就好,记忆一定会慢慢恢復的,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白栗不知不觉地穿过好几个十字路口,从住宅区来到商店街,衣食住行相关的各种商店林立,很像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有种很怀念的感觉,直到经过一家花店门口,不由得停下脚步,想起家里以前也是开花店的,虽然小小一间,每天营业额也不多,却是老妈的心血,耳濡目染之下也產生极大的兴趣,只是没想到老妈后来因为癌症末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