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萦早就派人过来支会过,过两日是要过来给郁华枝添妆送嫁的,让郁华枝定要留时间出来,否则就仔细着她的皮。
郁华枝想着过几日定是愈发忙碌,所以欲在这两日了结了嫁妆之事,待和府中管家交接了掌家的细节,她也就要嫁人了。
顾嬷嬷届时是要跟着自己出府的,郁华枝便当即派了明微拿着母亲信物回了永宁侯府,要回顾嬷嬷的身契。
郁华枝想着虽然与外祖家早已断了联系,但不日自己便要嫁给赫连羽,休说此次上门只是为要一个下人的身契,这位永宁侯毕竟也算自己名分上的亲人,如果不想落人口实,即便是让他备一份新婚贺礼也是使得的。
只是她懒得掰扯这些琐事,便听着明微回禀今日在侯府的见闻,
“今日奴婢刚到侯府门前递了名帖,看门的小厮便进去回禀,倒是没等多久就将奴婢引进去了,听小厮说起,永宁侯近来领了巡盐的肥差,府里瞧着倒也兴盛。”
待明微进了前厅,见侯爷和夫人都在,便赶忙上前行礼,
“奴婢明微乃是郁府二小姐的贴身丫鬟,给侯爷、夫人请安。”
这位侯爷如今方过而立之年,看着干脆利落,确实有几分老侯爷当年之姿,不怪那时老侯爷从众族亲里一眼挑中了他,又带在身边教养许久。
身旁坐着的侯夫人面容温和,总含着一抹笑意,让人瞧着心里高兴,明微心下想着,这侯府也没想象中那般龙潭虎xue……
听见明微是华枝的侍女,侯夫人便了然点头,神情有些叹惋,
“我出门到别家做客,十次里有九次都会听见华枝的传闻,即便是京城里那些个顶尊贵的夫人,也少不得要赞华枝几句。不巧得很,我至今还未亲眼见过她,倒是可惜。”
永宁侯闻言也赞同地接过话茬,
“不错。老侯爷同华枝母亲心结难解,加之……我并非老侯爷亲生,后来老侯爷仙逝,更是没了往来。但毕竟同出一族,我又是老侯爷认下的继子,到底是亲人,这么多年未曾照料过几个孩子,倒是我们的疏忽。”
明微略低着头,这些话原也不是自己能替小姐回答的,便照着郁华枝教的话说,
“小姐原本想亲自过来,奈何临近大婚,需要料理的琐事颇多,这才派奴婢前来,也是念着夫人这头的血亲,自是挂心的。这次小姐也命奴婢转达,问侯爷和夫人安好,日后总是要常来常往的好。”
这些不过都是场面话,总不好上来就说,“还我身契”,表面寒暄,有来有往一番才好切入正题。
永宁侯也不问今日郁家为何突然登门,便望向夫人,侯夫人自然会意,唤来嬷嬷,只见乌泱泱的一群侍女入了前厅,手上皆端着托盘,呈上大小不一的锦盒。
见明微一脸茫然,侯夫人便温声解释道,
“原是我们做长辈的不是,本就该为华枝备一份嫁妆的,即便今日你不来,我也是要派人送到府上的。这些都是我们一点心意,虽不能弥补多年疏漏,但好歹是个好意头,待会你回去时便叫仆妇套了马车随你送过去,过几日我也会过府为华枝添妆,只盼着到时候能去讨杯酒吃才好。”
明微心下就更迷糊了,为何永宁侯府一改从前生疏模样,现在却有如此态度,想着大小姐出阁时也未见侯府有什么表示,现在怎么想得起兄妹三人了?
但面上也不好过于诧异,明微便笑着谢过,这才提起来意,
“多谢侯爷、夫人,其实今日冒昧登门,除小姐除了问候两位,也有事需要侯爷夫人点头。”
永宁侯挑了挑眉,耐心问道,
“华枝是有何为难之事么?说出来看本侯能不能做到。”
明微笑着摇头,
“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当年夫人嫁到郁府是曾带了顾嬷嬷作为陪嫁,小姐也十分不舍,便也想带顾嬷嬷出阁,待嫁了过去也有得力之人照管家事。只是因顾嬷嬷身契并不在郁府,而是在永宁侯府,所以此番前来劳烦侯爷、夫人,将顾嬷嬷身契交给奴婢,如此便解了小姐之忧。”
侯夫人笑着点头,便有嬷嬷退了出去,想来是去找身契了,
“这也是应当,顾嬷嬷处事利落干练,从前便听府里的老人提过,否则也不会指了她做陪嫁,如今又陪着华枝出嫁,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两人又问了几句郁卿川和郁晏欢之事,明微也恭敬地答着,本以为不必耽搁这许久,总算等来了嬷嬷,将身契递到她的手上。
一接到身契,明微便小心地收好,生怕弄丢,又朝两人躬身行礼,
“今日多谢侯爷、夫人,实在叨扰,回府后奴婢也会将话带给小姐,还请侯爷、夫人届时过府做客,小姐定会高兴的。”
复又寒暄了两句,让明微好生照顾华枝,诸如此类云云,总算告辞回府。
明微依旧晕晕乎乎,登门时一人一物,回府时却是满载而归。想着回府定要事无巨细地回禀小姐,想来小姐应当会明白其中缘由。
所以眼下郁华枝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