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却很不满,翻身将她压在床上,施加给她无法抗拒的力道和热情。
残留血腥味的吻,激发得两人异常兴奋。直至她有些无法呼吸,抬脚踢他,他才放开,眸色深沉地望进她眼里。
“这次不走,以后你就走不了了。”
荣相见微微喘着气,轻轻摩挲着他的唇角,安然地躺在床里:“你若对我不好,我自然是要走的。反正和离书在我手里,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的,相见,我保证。”
周显旸深邃的眼底,泛起许久不见的喜悦,他复又深深吻她,而后起身放下帐幔,吹灭了灯。
一时间,夜光珠皎洁的光晕与琉璃盘剔透的红相映衬,让一室充满了温柔暧昧的光彩。
相见抵着他双肩:“你干嘛?都一身是伤,半死不活了,还想……”
“我半死不活不是因为伤,是因为你。能让我起死回生的也不是药,还得是你。”
……
前两次,他们都是在黑暗中完成了欢爱,今晚夜光珠的光透过轻纱帐幔,透过上头的百蝶穿花纹样,落在他们身上,将床上的光景照得朦胧绰约。
周显旸盯着相见的眼睛,尽情地吻她要她。她的眼神,从起初的羞涩含情,到无比沉醉。她脸颊上,正落下了一只蝴蝶的影子,随着他们的动作,仿佛翩翩舞动,周显旸觉得自己终于追逐到了幻梦之中,捉住了梦中的蝴蝶。
夜里,飞云飞雪一起值夜,听卧房传来响动。
凑近一听,是她们姑娘的声音。
“头发……疼……”
“对不起。”
“轻点……唔……”
随后,姑娘像是被堵住嘴,听不清话,只剩两个人的闷哼和喘息声。
两个丫头听得面面相觑,悄悄退远一些。
飞云有些担心:“殿下是不是在欺负咱们姑娘?”
飞雪也不懂:“琳琅姐姐说了,他们在房中若有动静,那是行周公之礼,咱们不该多问,等着叫我们伺候就是了。”
“可是我听姑娘喊疼啊,她从来能忍,摔马受伤也不会喊疼。”
听飞云这样说,飞雪也有些犯嘀咕:“你说殿下会不会因为和离的事,生了气,打我们姑娘啊?”
“不会吧?我瞧着殿下平时脾气挺好的,都没打骂过我们。他要是敢打咱们姑娘,明天咱们就回国公府去。”
两个人悬心到后半夜,听见动静渐息,微有低声的枕畔夜语,不清不楚。
荣相见这一觉睡得不知世事。
醒的时候,透过帷帐间的空隙,看见周显旸坐在床尾的圆凳上,靠着床架看书。一手拿着书的同时,一手还摇着风轮。
风轮吹着冰块,丝丝凉气透进帷帐中。而她盖着薄薄一层冰丝茵,身下是芙蓉簟,尽管外头太阳已经高悬,她在盛夏睡得还是很安逸。
他右手摇酸了,就趁着翻页的机会,换左手摇,如此反复,倒也不费力。
间或抬头看一眼她,见她睡得香,心里便格外安定。
他所求的不过就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可以这样夜夜好眠,一觉天亮。
这回,他抬头一眼看见相见伏在床边,一双清澈的星眼在帐幔后,静静地看他,神色复杂。
“醒了?”周显旸搁下书,把帐幔掀起,挂在两边,坐到床边,故作轻松地说:“再迟些,连中饭都要错过了。”
荣相见哼了一声:“你那么能折腾,我只多睡了半日,就要被念叨呀。”
“不敢,”周显旸低下身子,凑到她面前,“怕你饿着。要不要先吃点,再接着睡?”
荣相见看他有点良心,也不继续跟他抬杠了,作势起身,刚起了一点,就觉得腰酸。
周显旸轻轻给她揉着腰:“很难受吗?昨晚都怪我。”
“你还说!什么半死不活?我就不该信你。”
荣相见想到昨天夜里的样子,红着脸翻身朝里躺去。
周显旸笑着,卧在床外侧,从背后抱着她,手上仍在揉着她的腰:“怪我,昨夜忘了形。相见,我真的没想到,你愿意留下来,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荣相见轻轻拨弄着床帐上的纹样,轻声嘟囔:“那你还费劲心思和离?”
“原来的计划是,等到我的事了结,确保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我再请官媒婆去慈溪街提亲,再次把你娶回来。”
荣相见手上一顿:“若我在你最难的时候弃你而去,将来你还会心无芥蒂地来寻我吗?”
“有什么关系?本就是我惹你伤了心,本就不该牵连你的。”
“我做不到,若独自弃船逃生,我也不可能再回去沾你的光!”
“是,是我想简单了。相见,你父亲说得对,你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独自求存的。多亏他一番陈词。我们和离之事已经在御前过了明路,将来若我有难,皇上顾念你是被迫留在王府,应该不会迁怒于你。这样,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