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您吩咐已经给消息捅出去了。”
另一个男的也凑上来:“那女的看样子满受打击的, 我们走的时候就听见她们大院已经传开了。”
宋老头乐呵呵给两个小辈发了个红纸包:“过年了, 你爸他们估计也忙,给你们的压岁钱,喏。”
帽子男美滋滋收下纸包:“您说的太客气了,宋叔你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就得!不过那叫许磊的男人可真行,骗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真把人给糊弄住了。”
刚才闹的那一通, 什么县委武装部的, 他都是胡说的。
县委有没有姓许的?
或许有,或许没有。
但县委指定是没有厂务办公室这个部门的。
他们这澄清半真半假,但把那大姑娘的家里人弄清醒是没问题的。
啧啧,那个叫许磊的人也是绝了, 自视甚高, 瞎话都不打草稿,但凡多打听几句就能知道, 这时候哪儿有什么厂务办公室, 那都是厂里自己才有的部门, 国营厂子之间只有一个厂联。
宋老头呵呵一笑:“这就是眼大心空,光顾着自视甚高的人才能干出来的滑稽事了。”
不用猜都知道, 兴许是长得好看,许磊小时候获得不少夸奖, 或许是出于寒暄, 或许是随口一说, 但这样的夸奖直接把人给夸的飘了。
中学毕业, 写点情书还要加拼音,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底气觉得自己换个好家底就人上人。
宋老头哼着小曲,他也知道有警察在盯着,但他做事干净,谁也查不到他身上呢。
刚才那俩小子打的名号是去排查电线线路,这个没问题啊。最近确实有一波人在排查线路,临近过年了,大的单位都在排查电力问题。上面来人询问一下,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混进去两个人,过了这茬也查不到人。
再说了,他们又没做什么别的,是那个叫孙梅的姑娘的妈非要炫耀,自己炫耀出的事,谁也赖不着。
宋老头钻回家里喝小酒,这大冬天的,就得是小酒配上花生米,舒坦!
孙梅这边犹如晴天霹雳,说好的意中人,突然从云彩头上摔下来了,还是脸着地的那种。
这谁能忍受的了?
她疯狂摇头,只是不信:“怎么可能呢!妈,你弄错了是不是!许磊怎么可能是个骗子?他都说好了要带我回去见他父母的啊!”
她被她妈留在家里,一直灌输的思想都是嫁个好人家,帮衬弟弟和娘家。之前那几年她频繁相亲,图的就是嫁一个干部家庭,就是双职工的家庭她妈都不是很乐意呢。
她好不容易满足了她妈的要求,现在却得到一个惊雷劈下来,说她找的这个人是个假干部?
她不能接受。
“妈,你想啊,许磊怎么可能是个骗子,他如果是个骗子,他图我什么呢?”
孙梅眼神坚定:“这大半年的时间,他光是给我买零嘴都有十好几块了,真要是骗我,他这个本钱都收不回来。”
孙梅信誓旦旦,事实上,如果不是许磊出手大方,她也要怀疑一下这个大馅饼到底是不是真的,但许磊是真的花钱又花Jing力啊!
“他还给我写了情书,至少一周一封的……妈,你说骗子能这样吗?”
孙梅不可否认的是,哪怕她最看重的是许磊的家世和背景,但她也有一部分的少女心事是托在了许磊身上的。
在这个平均相看两三次就要结婚办事的大环境下,许磊那些在信里的甜言蜜语,无疑是让她的心旌为之动摇。
孙梅没说出口的是,许磊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的,每次他们两个相处,大多时候都是她一脸崇敬的听着许磊说话。
许磊头头是道讲的那些什么大形势和国家走向,孙梅听不懂,但她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许磊是一个百里挑一……不!千里,万里都难见到的一个人才!
这些种种,怎么可能是假的!
结果她不提情书还好,一提情书,苏三妹更生气了。
“你闭嘴!”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那个情书,我问问你,你是不是跟你的工友显摆你收到情书了?是不是叫你工友看了?你要不要脸啊!这么私密的东西你想张狂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不是?!”
孙梅否认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她妈喋喋不休的骂起来。
“你就不长脑子是吧?那人要真是个干部,能写个情书都拼音吗?”
“你是不是猪脑子!”
……
这整件事情里,最让苏三妹接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了。
自从孙梅被骗的事情飞速的传开在大院里,孙梅的工友里有几个也马后炮的提起偶然看见孙梅的情书上有拼音的事。
这可臊死苏三妹了!
她出门都不敢抬头走路,生怕被人问到脸上。
苏三妹目眦尽裂,拍着桌子吼女儿:“你真是要丢尽我们全家的颜面!”
她气的哼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