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层楼抵达,电梯声响起。很多人离开后,又有很多人鱼贯而入。
盛与澜还是没松开手。
他手心干燥温热,修长的指节贴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肌肤,带着恰当的力度,和一点克制。
云以桑并没有任何不适。
整个电梯像一个挤满了沙丁鱼的罐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呼吸的空间,她舒服多了。陡然间的亲密也没让她觉得冒犯、不安,或许是盛与澜的动作太克制了?没有任何把玩的隐晦色彩。
也可能是因为他选择的时机太恰当了。
云以桑跟着盛与澜一起穿过走廊上,才意识到什么。
这时,她的心情愉悦,脚步轻快。
马上就要抵达舒适的套房了,她边走边悠闲的轻轻摇晃手臂。盛与澜的手自然落下,从手腕到了手掌的位置。她不知何时回握了过去,她们就这样牵着手走了一路。
负责人把两人送到电梯口就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外人,所以她并没特别注意这件事。
一切都发生的自然而然。
云以桑低头看了一眼。盛与澜的手真的很好看哎。手掌真的比她的手掌要大很多,骨节分明,修长并且白皙,带着斯文气。
同时,盛与澜刷了刷房卡,用另一只手推开房门。
他松开了紧握的手,用这只手轻轻拍了拍云以桑的背,“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每天都消过毒,床居用品也是新换的,想要什么服务都随时可以打前台电话。”
云以桑立马把脑子里那些遐想抛开,换鞋走到卧室,扑倒在床上。
床好大好软,屋子也好香,好舒服啊。她很没出息的想。
云以桑挣扎着撑起脑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盛与澜进屋。这屋子很大,布局接近于三室一厅,于是她也不管了。
她脱掉大衣,穿着针织衫钻进被子里。
以科学的角度来说,这是长时间朝夕相处所带来的默契和安全感,让她消除了戒备心理。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走近云以桑,她不会这么放松,可恰好是盛与澜。
这是在同一间屋子里一起生活了两个月的男人。
云以桑闭上眼睛,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时还没觉得疲惫,如现在,一切都涌来上来。
身下柔软又温暖,一楼时那激烈的暴雨声经过层层隔音玻璃,变成了柔和的秋雨,她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云端上,意识也有些沉。
雨声里……似乎还多了洗澡的声音?
谁在洗澡?
哦,盛与澜。云以桑很平静的想,并没有感到窘迫或者紧张。
他今天也淋了雨对吧。
他是淋雨来找她的吗……更多的东西她想不起来了,意识越来越往下坠,她睡着了。
那一头,盛与澜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萦绕着水汽。
他来到客厅坐下,捡起静音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好几个未接电话。
他并没有回拨,只是回了几条短信过去。
苏特助也发来信息。
他刚和交警周旋完,正准备来酒店,询问盛总需不需要路上带什么东西。
盛与澜无语了片刻,于是吩咐苏特助今天提早下班,不用来了。
他又给秘书处的一个人发消息,让他等雨小一点,送一台办公用的笔记本过来。他看向卧室,过了这么久还一直这么安静,没有游戏声,或许已经睡了吧……
做完这一切,门外响起来铃声。
盛与澜额角一跳,赶在铃声响第二声之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侍从。“您好,请问您刚才是预定了干洗熨烫服务吗?”
“嗯。”盛与澜挪开身子,让她们把自己刚换下的西装拿走,“洗完后,麻烦你们烘干熨烫好,谢谢。”
侍从进屋,不太敢乱看,手脚干练拿着衣服离开了。
屋内又恢复安静。
很快,秘书也把笔记本送过来了。
盛与澜挡在门口,接过记笔记低头看了看。
秘书心底震惊,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板这样。
穿着浴袍慵懒的立在门边,他黑色的额发垂下,眉眼俊美,浴袍柔软的布料更是显得肩宽腰窄,高大挺拔,胸口隐约能看得见肌rou线条。
秘书心说,我一个男人看了都脸红。
他似乎明白什么,又小心翼翼的往屋内看了一眼。
“?”盛与澜检查完笔记本,抬头就看见自家秘书的目光。
他就面无表情的盯着秘书。
半分钟后,秘书发现自己被逮住时,十分的尴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了。
“回去吧。”盛与澜淡淡的说,关上了门。
这头,云以桑显然不知道自己睡着时,发生了什么。
盛与澜走进卧室时,她长长的睫毛颤动,好像随时就要醒来了。卧室内,只有门口一架落地灯散发着淡淡的、橘黄色的光亮,无比昏暗。
盛与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