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顺了百姓们的心思,将他们放出城去吧!云皇出了名的爱怜百姓,绝不会放任城中百姓饿死的。」
众将闻言,眼神顿时圆睁,更显惊讶。
「开城放出百姓?」
「大帅,城外云军虎视眈眈,会不会趁机攻城?」
廖固沉声解释道:
「自然不是一股脑全
放出去,每天就放个几千上万的百姓出城,重兵守住瓮城。云军纵然趁机攻进来,也只是陷入死境,无法攻入城内的。」
作为前线重城,齐昌城城墙守卫设施自然完善,外城墙之后还有瓮城。就算云军趁着机会攻入城内,只要放下千斤闸门,突入其中的云军自然也就无力回天了!
放出百姓,既能缓解城中压抑的气氛,减少粮草的消耗,还能够给云军增加点麻烦。这对城中夏军来说,显然是极好的!
到了此时,众人终于不再反对,齐声道:
「谨遵大帅之命!」
为了尽量节省粮食,城中夏军没有丝毫拖延,当即便派人前去联络城外云军,提前告知将放出城中百姓的消息。
但半天之后,当派去的使者回来之后,却是从云军那边,带回了一个早就有所预料的信函,以及一位令夏军上下无比错愕的人!
廖固闷头看着手中的招降信,而帐中的众将,却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帐中云军使者。
因为入城之人,众将就算不熟悉,却也是听闻过这位当年在军中的传闻与战绩。
来人,正是当年领兵攻入云国江阳郡,最终却因救援不及时而全军覆没,被追封为骠骑大将军,海陵候的夏国北境名将,仇天路!
仇天路一身常服,出现在一众昔日袍泽的面前,迎着他们震惊又怒然的眼神,他的神色依旧刚毅肃然,未有任何变化。
严格来说,仇天路并不是什么言辞犀利之人。
此时前来劝降,除了一封书信之外,也不过带来了几样东西。
其中一封,是加盖了云国玉玺的官方军报。
其中提到了如今前线云军节节胜利,已经攻到了夏国京畿。甚至就连夏皇虞昭凌亲临前线,也被打得只能坚守采石矶大营。
还有一样,是被云国所截获的,来自绣衣使的密报。
这里面写着的,是夏国朝廷,督促齐昌城夏军不顾损失,全力死守的命令。上面有当朝大司马印信,以及绣衣使的暗印,足以证明这绝非是云国伪造。
待夏军众将,分别将这两封军报传阅完毕之后,众将心中的压抑,更是已经达到了顶点!
有脾气暴烈的将领,心中愤怒忧愤悟出发泄,便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仇天路,怒喝道:
「仇天路,你这等寡廉鲜耻,误家误国之人,既然被敌国所擒,就应当认定自己已经死了!此时,你却还有脸面敢出现在这里,为云国招降昔日袍泽?我呸!」
「仇天路,你有负两代陛下信任,背弃家国,屈膝投敌,当死!」
话音刚落,竟然还真有将领怒火上头,红着眼睛,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抽出腰间佩剑便冲上前,朝仇天路狠狠地劈下去。
仇天路闻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
面对着狠狠劈来的利剑,他竟然不躲也不让,直接伸手,死死抓住利刃。
仇天路当年可是北境夏军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身九阶修为,放到如今天下,也是一流的高手。
他伸手抓住长剑,虽手掌被剑锋割破,鲜血不断流淌而出,但任由那名冲动的将领如何用力却也是难以劈砍下去。
直到此时,一旁才有清醒的将领猛地冲上前,将那名冲动的同袍拉开。
仇天路抓着手中的长剑,随手扔在一旁,手掌之中那约有一寸长,皮rou已经翻开的伤口,鲜血不断流淌。
有人想要上前为仇天路包扎,却被仇天路伸手挡住。
他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口,反而直接拉开了胸口的衣裳,将上身尽数裸露出来。
这古铜色的健壮身躯之上,五六处伤疤清晰可见,显露着仇
天路当年的功勋。
「我自从军以来,便已武功有成,位列高手一流。再加上性子谨慎,是以领兵二十年来,少有受伤。」
对于一个领军征战这么多年的人来说,五六处伤疤,的确不算太多!
仇天路挺直着身子,缓缓转着身子,让帐中众将尽量看清他身上的伤痕。
他伸手指着腹部的一处伤痕,肃声道:
「这一处伤痕,是我当年初领兵征战。因贪功冒进,落入突厥两部鹰师的包围之中。我领麾下将士,奋勇杀敌,阵斩突厥克勤。他临死之前,在我身上留下了这道伤痕。」
「自此之后,我领兵作战,时刻提醒自己要谨慎!」
说罢,他又指向另外一处伤痕,继续道:
「这处伤痕,是因为手下将士不听军令,贸然出击,导致防线被破。我为大军突围争取时间奋死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