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鸡飞狗跳。
春娘听闻动静,也顾不上赵奕,什么脚伤,什么血泡了。连忙跑去问是何情况,一听涵之晕倒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白着脸,拉着裙角,快步去他房间。
“怎会如此?”春娘厉声道。
小厮从未见她如此失态,也是吓了一跳,“奴才不知,奴才听闻动静赶忙来敲门,却见少爷已是晕倒在床边了。”
见她面色仍是不妙,立马补上一句,“奴才已是让人去唤大夫了。”春娘这才缓了脸色,只怕他身子出甚差错。
老大夫亦是叹气,就这几日,他往这家院子跑,比回自个家还勤快。
他叫小厮拉着,老胳膊老腿被迫跑的飞快,被拽到床前时已是气喘吁吁。
“这又是如何了?”说话间已搭上脉,又翻了翻他的眼。
老大夫垂了眼,心下已是有数,却未曾说破,隻道,“无甚大碍,药方不变按时吃。切记,切勿胡思乱想,放开心胸才是。”
郁涵之紧闭的眼皮跳了两下,除却老大夫,无人发觉。老大夫在他手背拍了几下,暗笑两声,“一会他自会醒来。”
又理了理胡须,“老夫今日忙着配药,无甚大事,不要扰我。”说着又昂着头一脸傲然离去。
果不其然,床上躺着的少年不一会儿便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床边担忧望着自己的春娘,浅浅一笑,脸上还带着病色,这一笑着实叫人心疼。
“涵之,可好些了?哪里不适?”春娘为他拉了拉被子。
郁涵之摇了摇头,脸色愈发的惨白,“涵之无事,劳夫人为我担心了。”
春娘见他如此懂事,心中又觉亏欠两分,深觉自己未曾照料好他。
见他尖尖的下巴半掩在被中,两隻眼黑白分明却因病带上些水润,格外惹人怜爱。
“你这叫什么话,傻孩子。现下你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事,万万不可疏忽。”正巧丫头端了药来,春娘随手接过,用杓不断搅动以便散热。
好一会子,春娘用唇尝了尝,“不烫了,趁还温着,赶紧喝了。”
见他乖乖一口气喝完,长发遮着脸,越显消瘦,吩咐下去,“今日让厨房多加两道大菜,补补才是。”
“夫人不必如此,涵之随意吃些便可的。”他垂下长睫,似是不安地扇动着。
“怎可随意?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须得用心才是。”
似是怕他背地不好好儿的用食,春娘特特留下同他一道用饭,饭间将他的碗堆地高高的,还意犹未尽。
郁涵之止住她还要夹菜的手,苦笑道,“夫人,涵之是真的吃不下了。”
说着,还用手摸了摸肚皮,“瞧,都鼓起来了。”
鬼使神差间,春娘竟也探手摸了上去,一时间二人愣住,好在春娘立马回过神来,“柴瘦柴瘦的,多吃些才是。”
只是气氛尴尬,春娘嘱咐两句,便落荒而逃。郁涵之坐在原处,仿着她的动作在肚子上打了个圈儿,沉声笑了两下。
春娘一回房,便对上一张怨妇脸,赵奕酸溜溜道,“春娘自有了涵之便不管我死活了。”
“你这人,孩子的醋也要吃上两口?”
到底还是记挂着友人之子,“涵之可好了些?”
“醒了,只是身子到底是差了些。他总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叫人担心的紧。”说罢,叹上一口气,“好在奕哥你为我寻了个好大夫,待他配齐药丸,好好调理调理,我便放心了。”
“既夫人如此说了,在下便厚颜讨些奖赏才是。”赵奕嘴角挂笑,眼含深意,眼角更是挂上些许红,目光灼灼。
春娘假作不知其语中深意,“赵公子家财万千,还与奴家讨赏?”
“公子我自是看不上那酸臭前两,只是这娇花香才教人痴醉。”长臂一揽,便将人拥在胸口,身下硬物更是大喇喇地刺在她tun后。“这几日,我日日难眠,无时不刻不在想你,春娘可曾念着我?”
说着,胸口一酸,“怕是春娘所有心思都在涵之身上了罢,枉我跑断了腿,隻想快些回来见你。”
春娘自是知他为寻药物跋山涉水深入山谷,吃尽了苦头,一个富家子弟肯如此,虽有为旧友着想,更多还是为了她付出这些。
有听他说得如此可怜心酸,自是语带软意,“这几日一人睡,冷了许多。”
赵奕闻言眼中一亮,“既是如此,便让在下为夫人暖被才是。”
一把将人捞起,颠了颠,“好像轻了。”
春娘双臂环住他,倚在他胸口,听他心跳如雷,莫名觉得安心许多。
轻轻将人置在床上,床幔轻荡,赵奕覆身压住娇娇,摸了摸她的脸颊,“瘦了。”
白皙纤细的指尖摸上男子线条分明的下巴,“奕哥也瘦了,黑了。”说着轻笑两声。
赵奕俯身含住她的唇,浅尝两下,“嫌弃我了?”
酸气衝天,委屈巴巴。
“我又何曾这样说?”春娘叹气,眼波澜澜,“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