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船上众将士都深觉气氛压抑,将军大人简直黑云压顶,周身散发着恐怖的冰冷气息。于是,大伙儿都夹紧尾巴做事,无一敢如常打闹嬉戏,便是偶尔喝一口酒都要偷偷的,就怕被将军冷脸臭骂。
自那日两人闹得不愉快,春娘便时常躲着他,别说什么海鲜汤面杏仁茶,便是人影都不见一个。这般想着,郁云竟又狠狠打趴一个士兵,士兵生无可恋地趴在原处,暗暗讚叹,将军的武艺又高升了呢。竟然五招之内就将自己打得落花流水,真是丢人呐。
他将头埋进地板,发誓下次在也不要被将军忽悠来过招了呢。郁云竟脱下汗shi的衣衫,露出Jing壮的上身,上头布满伤痕却毫不影响这具身躯的美感。他环视一圈,却见众人皆是躲避自己视线,“啊呀,都晌午了,该吃饭了。”
“是啊是啊,饿了。”
“走走,晚了好菜都被抢走了。”
人群一哄而散。
这群没规矩的家伙,看来打完仗都松懈了呢,待回到陆地要好好Cao练一番才行。只是他这一身火气无处发散,最终目光落在地上趴着的那位。
踢,没动静。
再踢,还是装死。
“别装了,起来,再打一场。”
呜呜呜为什么我要装死,跟着他们早点撤该多好。无奈地从地板奋力挣扎站起,这次三招便又趴回原处。郁云竟大叹无趣,“果真是Cao练的不够,今日便饶了你,以后你每天来我这报道。”
留下原地迎风飘泪的士兵扬长而去。
春娘这几日虽是时时躲在屋里,却也没有闲着。那日见云竟身上衣服破烂,脚上的鞋更是穿出个洞来。浑不似一个大将军,倒像是落魄子弟。
以往他何曾如此寒酸过,因而春娘翻出柔软的布料来做上几套贴身中衣,又偷偷拓了尺寸,给他连夜赶製了两双鞋出来。一双单靴平日好穿,届时结束了水程改为陆地,想必是要骑马因而另一双做了马靴。
鞋面绣了祥云暗纹,寓意青云直上、吉祥如意。“嘶”春娘含了含刺痛的指尖,眼下青黑一片,明显是熬了夜的缘故。
赵奕在一旁则是醋得不行,先是涵之,又来个郁云竟,春娘接连为他二人劳累Cao心。衣裳,鞋履那是做了一身又一身,一双又一双。如今更是熬夜赶製,他便是连一块帕子都未曾收到。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如今见她连连戳手,连忙夺过她的针线,“好了,再如此下去,你的手指怕不要戳成筛子了。”见她还要抢,“你看你眼下都黑成什么样儿了,眼里都是血丝,再者这衣裳够好了,我身上穿的都未有这般Jing致。”
却见她手里没了东西,愈发坐立不安,一会儿又坐那发起呆来。“你这两日是怎地了?如此心神不宁?”
春娘摇摇头,“无事啊。”
赵奕皱眉,“不对,这两日你脸色不对。是不是云竟与你说了什么?”
“怎么会?”春娘连连否认,面色却露出端倪,她不敢与他对视,“你怎会如此说?”
“那日你从他房中回来便是如此,时不时露出懊恼神色。”赵奕怅然道,“况且那小子从小就粘你粘的厉害,别人多看你一眼便是一副要将人眼珠挖出来的样子。”
春娘从不知云竟那时是这幅样子的么?她记忆中他总是与她斗嘴绝不认输,好似不把她弄哭便是不罢休。是了,他总是不让自己与别人去玩的,若是不听他的,能够好几日都不理她呢。
当然他总是对她好的。除去云章,对她最好的便是云竟了,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自己总是第一个拿到的。若是有人敢来欺负她,那不出一日便要教云竟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不敢来惹的。
回想着过往种种,春娘心里又冒出一丝笑意,原来他们年少时也是这么蠢呢,但是怎么这么叫人回味呢。
当初自己也是想过
罢罢罢,总而言之,不能让他再存这番心思了。错过了便是错过,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已是招惹了两个在身侧。万万不可再去招惹他了,她望着面前做好的鞋,想着该如何送去才好呢?
回过神来却见赵奕一张脸都要贴在她面上来,她吓了一跳,“你这是作甚?”
他浑身酸气,一张俊脸肃板着,“你方才在想什么?一直在傻笑。”春娘瞪圆了眼,隻作不知,“有吗?”
赵奕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就是有。”气呼呼地捏了她两下,“这阵子你只顾着他叔侄二人,怕是把我都忘到耳后去了罢。”
“涵之是个孩子,云竟又是刚回,浑身穿的破烂,我又是长嫂如何”她还待长篇大论,却被醋意翻天的男人用唇堵住了嘴。
直到她透不过气来才被放过,赵奕揉了揉她的唇,“自从云竟回来,你晚上都不陪我了”热气直往她耳边喷,春娘自是知晓他是何意,锤了捶他,“这些时日何曾有空闲,再则前几日那般惊险你还满肚子的”
“便是受了惊才要找你安慰呢。”见她瞪眼,便不再打趣,“再者云竟那小子向来是个独性子,若是他再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