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单身的证明。
他俊美到有几分邪性的面孔,也掩在半明半昧里,被昏黄的灯光勾出利落轮廓。
无心陷在情欲里的男人,倒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事。
令旁观者也生出错觉。
这个人可以一直、永远独善其身下去。
再看看面前这幕。
对方明明只是无心之失。
霍真随便围观一下都能看得清楚,女人是典型的身体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的类型,意识到错误马上就想撤退了,但池蔚然也要利用这失误,跟人吻得难舍难分,连捧着人家脸颊的指尖都用力到微颤。
笛福说人类感情里,有一种神秘的动力,一旦被启动,就会以狂热冲动驱使灵魂扑向目标。不达终点不罢休。
在今晚之前,霍真还真没从池蔚然身上发现过类似的动力。
他那样子就是反正老子在呼吸,活着也是活着,找点事做做打发下时间。
现在是灵魂着了火一样生扑,拽着对方跟他共沉沦的架势。
有趣多了。
共沉沦
霍真确实没猜错。
宁潇太少见他示弱。
——不,是没见过。
池蔚然,软硬不吃,遇强则强的杰出代表。
让他示s弱不如让他去死。
宁潇冷不丁地瞧见他这面,脑子也乱了,凑上去亲的时候,就跟动物的本能一样,蹭两下,代替语言,以示安慰。
梅子味瞬间弥漫,她其实已经清醒了。刚想撤退,就被人反手拉近。
宁潇人都被他往上提了提,她踮脚踩在他黑色皮鞋上,池蔚然亲多凶她就踩多凶,但他依然不松开。
直到氧气耗尽。
宁潇没忍住,先咬了一口,又在他胸膛上狠推了把,倒了几步,喘着气:“你行了啊你,光天化日的,你还准备在这弄多久啊?!”
池蔚然薄唇上被她咬得渗血珠,他也不在意,舌尖卷过。
血是甜的。
带着铁锈味的甜。
“宁潇,是你先招惹我的。”池蔚然挑眉,叫她的名字时,尾音蛊惑般地下坠。
宁潇冷笑:“我招惹的人多了,也没几个跟你一样疯吧。”
她生气地低头,食指指了指后脑勺:“绷带还没拆呢,脑浆都被你摇匀了!”
坦白说,宁潇自己也知道,这话有点偏颇。
她的恢复能力跟小强持平,而且池蔚然今天改了习惯,没有用掌心半包裹住她的后脑勺,基本就停在脸颊边——
但她就是想说!怎么样!
好半天池蔚然都没出声,宁潇刚要抬头,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微含笑意的柔和声线。
“蔚然。”
宁潇一愣,回头,看见一对养眼的中年夫妇,女士的肩上还披着身旁丈夫的外套,两人的身旁,还有一张面熟的明艳脸庞,苗一郦。
这对中年人,都不用池蔚然做介绍,她看那神色都能猜到来人身份。
宁潇礼貌地点头:“叔叔阿姨好,苗学姐好。”
前段时间去b市,她刚跟苗一郦打过照面,这才能这么清楚地记得。
宁潇天然对帅哥美女都有好感——啊池蔚然除外——连带着跟苗一郦打招呼都亲切几分。
而且,她看人有自己的标准。
宁潇对苗一郦这个大美女印象不错,而且是一直都挺好。
苗一郦是那种心思直白,也不会仗美行凶的好人类型。
比如现在,苗一郦为自己阻止了一场大战爆发,而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她拉过宁潇,走到旁边一点,给那一家三口腾出位置:“小宁,你也来附近逛啊?”
她刚才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池蔚然跟人要吵起来的样子,定睛一看,对方还是跟池蔚然斗出了名的死对头小宁学妹,那剑拔弩张的氛围,比同学会那天还可怕,吓得苗一郦拉着池家夫妇加快了步伐。
“对啊,这里有家糕饼店,白脱提子饼干很不错。”
宁潇从善如流走到了一边,掰着指头给她数,店铺的招牌产品有几样。
两个人聊着的时候,池安竞也轻咳了一声,压低分贝:“你要注意影响,不要跟年轻时候一样,意气用事,动不动就跟人发生争执,斗来斗去,不像话。”
池蔚然失笑:“池先生,你现在来管,是不是太晚了点?没有在你的地盘上吵,你可以算我素质高了。为了我们彼此的心情考虑,我建议你还是别给我建议。”
“你也是,池夫人。我今天不想浪费时间跟你们吵架,劝你先生别在我面前犯当爹的瘾。”
池蔚然同样压低了声音,赶在束清开口前,用笑语yinyin的神态,勾勒出冰冷的警告底色。
这话很难听,束清的脸色都沉了沉。
与此同时,宁潇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那……各位先聊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是蔚然的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