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婚之夜,自会真相大白。
就算不肯原谅,那就等婚后再?慢慢算账吧。
桂枝一夜没?等到她家小姐,还目睹了侯爷做那种事?儿,惊得?不敢合眼,一大早就候在竹风院门口。
待到林知雀出来?,她担忧地冲上去搀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把昨夜的情形说得?身临其境。
但她只说了侯爷发火,不知怎么说殷惠儿的事?情,听着难免奇怪,引得?林知雀愈发不安,追问道:
“然后呢?侯爷既然发现了,没?有来?找人吗?”
恰在这时,二人走?到倚月阁,桂枝支吾半天?,尴尬道:
“那倒没?有,侯爷歇在这儿了,不过”
还未说出口,她们迈过门槛,迎面碰上满脸憔悴的殷惠儿,窘迫地各自愣在原地。
林知雀遮掩着颈间的痕迹,忽而发现她身上竟然也有,终于明白桂枝为何说不出口了。
她指腹为婚的男人,明目张胆在隔壁偷腥,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桂枝这丫头记挂她,怕她听了伤心。
但是出乎意料地,她眼前浮现侯爷的面容,嫌弃地蹙起眉头,心底并无波澜。
若要?算起来?,至多是想到要?嫁给?这么个人,不自觉犯恶心罢了。
殷惠儿痛苦地缩着身子,往日的妩媚多情消失殆尽,如?同枯萎的牡丹,在风中黯淡凋零。
她发黑的面容泛起绯色,局促地绞动手指,在林知雀面前无地自容,苦笑道:
“你不必嫉恨在心,我宁可昨夜他要?的是你。”
林知雀愣了一下,唇瓣干涩发苦,否认地歪着脑袋,可怜地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模样,轻声道:
“殷姑娘多虑了,你多保重。”
还记得?之前,殷惠儿千百般勾搭侯爷,还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炫耀侯爷的恩宠。
她以为,这姑娘定是真心爱慕侯爷,才会那么在乎,那么得?意。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发生了什么,应当也是自愿的。
现在看来?,她很清楚眉目传情和鱼水之欢的区别,有着不可忽视的底线。
兴许她们一样,身若浮萍之时,所求不过是一个归宿。
同时经历了那种事?儿,面对曾经恨得?牙痒痒的人,她竟然生出几分同情和悲悯。
林知雀无奈地轻叹一声,吩咐桂枝道:
“去拿些活血化?瘀的伤药,给?她送一份吧。”
桂枝恭顺应声,伺候她沐浴更衣之后,悄然离开。
木桶中热气氤氲,林知雀舒展地躺下去,任由热水抚过身躯,安慰着每一丝神经。
衣裤挂在木架上,其中有着凝固的白痕,却没?有话本上说的血迹。
她心存侥幸,可低头看去,颈间和心口的痕迹无一不在告诉她,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知雀郁闷地托着小脸,神思渐渐飘飞,浮现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为什么裴言渊不是侯爷,不是她要?嫁的人呢?
那样一来?,他们就能名正言顺,昨夜所做的一切,也是情理?之中了。
这个念头肆意发散,似乎愈发有道理?,林知雀煞有其事?地颔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狠狠拍了一下脑瓜。
她她怎么能这么想!
谁要?嫁给?那家伙了?绝没?有的事?儿!
一定是她昨夜太?累,现在昏了头,思绪竟然乱成了这样。
林知雀忍无可忍地甩干水珠,从木桶中站起身,擦拭干净后换上干净衣袍。
她刚舒舒服服躺下,准备白日里补个觉,大门就“吱呀”打开,桂枝匆忙跑进来?,喊道:
“小姐先别睡,容大小姐突然造访,说是要?见你。”
一听到容景枝要?来?,林知雀躺得?更快了,摇拨浪鼓似的摇头,回绝道:
“不行不行,就说我睡了,不打马球!”
桂枝忍俊不禁,笑着附在她身旁,拉着她起身,道:
“不止是容大小姐,沈公?子也跟着来?了。”
她迟疑了一下,眸中闪过纠结,终究小声道:
“沈公?子说,是林大人的事?情。”
林知雀怀疑听错了,喃喃念着她说的“林大人”,浑身一激灵。
是爹爹吗?
前段时日,沈哥哥授官,马球会上见了一面,她求他打探林家的案子,不要?被人发觉。
她虽然学着沉默,但至今不愿承认,爹爹是贪官污吏,会去残害百姓。
若是铁证如?山,她只能认命,倘若有蛛丝马迹,她身为爹娘唯一骨血,怎能不为他们讨回公?道呢?
林知雀气血涌上头脑,眨眼间清醒过来?,焦急地披上衣衫,赶忙道:
“快,快让他们进来?!”
64 、入怀2(二合一)
不?多时, 传话的嬷嬷领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