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他不能替她办,要找其他男人帮忙?
佣人通知苏格拉瓦唐思苏克,说小姐找他。
霍骠的保镖实行24小时轮班值守,不全住在霍宅。霍骠出手阔绰,不仅给保镖支付高昂的薪资,每个人都配备防弹的宝马车,还把自己深水湾的一栋豪华别墅给他们当宿舍。
苏格拉瓦身份特殊,他是霍骠专门指派给沉拂砚的,除了保护她出行,还负责每天开车接送她上下学。他就住在霍宅的辅楼里,随传随到。
苏格拉瓦远远望见沉拂砚站在屋外檐廊下,柳腰一抹,袅袅娜娜,让人忍不住想冲过去扶着她,担心她被风吹折了。
“苏。”沉拂砚飞奔下台阶,差点儿喜极而泣。她刚才惴惴不安,就怕佣人回来告知她,苏格拉瓦不在屋里。照理,周末苏格拉瓦可以自行安排时间。
她之前在楼上靠着床头背书,借故抱怨霍骠在旁边让她分神。霍骠当然不是真的闲得慌,搂着她亲热了一会儿,就到书房处理律所事务。沉拂砚才得以偷溜下来。
“苏,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我只能找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其他信得过的人……”沉拂砚语无lun次。苏格拉瓦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姑娘稚齿婑媠,又一副ru燕投林的娇态,是个男人都扛不住,遑论对她情根深种的苏格拉瓦,“你说。我什么都为你做。”
沉拂砚欢喜过后,羞耻感浮上心头。
她不敢耽搁,唯恐霍骠突然来寻自己,“昨晚我跟霍骠……”还是臊得厉害,抿了抿唇,垂着头不敢与苏格拉瓦对视,“他没、没戴套……苏,求你……”声音渐渐带上哭腔,“求你帮我出去买颗紧急避孕药。我才十六岁,还在念书,我不想这么早怀孕生孩子。”
她自己,分明还是个孩子。苏格拉瓦很想安慰她,张了张嘴,喉头发哽,心脏像被人用力蹂捏了下,有种类似窒息的酸胀闷痛。
沉拂砚将他的沉默视作拒绝,她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对不起。你是他的下属,不该违背他的意愿行事。是我强人所难了。”她咬了咬牙,“那你回去……”
“一个小时之后,”苏格拉瓦尽量压着嗓,声线还是有些涩哑,“廊前花坛最左侧,紫蓝斑纹的蝴蝶兰下面。”
他认真地注视她,眼神很温柔,“别害怕,没事的。”
沉拂砚眼眶一酸,差点儿落下泪来,同时还有对苏格拉瓦真切的愧疚,“苏,我会连累你的。”
苏格拉瓦几乎抑遏不住揉揉她头发的冲动,胳膊抬起又放下,“小姐没有连累我。”慢慢笑起来,浪荡痞气的笑容,显得他的脸格外年轻,又格外英俊,“连累也不怕,我乐意被你连累。”
从衣兜里掏出一台手机递过去,“如果二少问起你找我干什么,就说你手机落我车里了。”昨日放学之后,苏格拉瓦送沉拂砚去医院,她将手机随手搁在车厢的储物箱里。回家时坐的是霍骠的座驾,手机一直没取回。
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霍二少不喜沉小姐跟其他男人有来往,多说一句话都不乐意。
苏格拉瓦心思缜密。佣人找来的时候,他就把理由都提前给沉拂砚准备好了。
沉拂砚握着手机折返屋里,一阵后怕。
自己见过苏格拉瓦,霍骠一问就知道,根本瞒不住。他不过问则已,一旦问起,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霍骠疑心这么重,兴许要怀疑自己与苏格拉瓦有暧昧。
“去哪了?不是说累了,怎么又到处乱跑?”
沉拂砚正蹲在玄关换鞋,霍骠毫无预警地出现在走廊另一头。
她心跳卡顿了一拍,瑟着手摸起搁在地上的手机,太过紧张,心口一口气儿提不上来,跟失了声一样。
“嗯?”低沉男音转眼间已近在咫尺。
霍骠俯身抱起她,把鞋给她套脚上,发觉她脚掌沁凉,又摸了摸她的手,眉头深锁,“出去怎么不披件外套,着凉了怎么办?”昨晚还烧了一宿。霍骠掐起她的脸,神情有些严厉,“到底干什么去了?”
“没走远,就在门口等苏过来。”解释自己为什么没穿外套。
“门口也不行,照样有风。”霍骠语气恢复平静,却顿住没挪步,“你找苏格拉瓦?有事儿怎么不先来问我?”有什么事情他不能替她办,要找其他男人帮忙?周末她又不上学,不需要苏格拉瓦给她开车。
沉拂砚手心渗出冷汗,“手机放在苏的车里,我忘拿了。昨天一整天都记挂着我哥的手术,化学和高等数学的作业没听清,想打电话给同学问一下。”
霍骠低头看了她两眼,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一路抱着她回到楼上卧室。
他把沉拂砚放在床上,蹲在跟前帮她脱鞋,“房间里有座机。身体不舒服还不老老实实歇着?”掀起眼皮子睨向她,“不知道我担心你的?”
自己也就离开了十几分钟。沉拂砚深吸一口气,胸口滞闷像堵了什么硬物,“我不记得同学的电话号码。手机里有通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