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祁颂在路上跟他说过高中时的一点事情。云昳跟在祁颂身后,笑着说了句:“学姐,好久不见。”
在他乡见到熟悉的朋友,钱娜明显心情不错,将其他事情交给店员,直接带人去了楼上的接待室:“昨天祁颂跟我说了后,今天上午的其他预约都被取消,你们俩可以慢慢玩。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们这里虽然主业是猫咖,副业也做的不错。”
“麻烦了。”
“不用客气。”钱娜笑道,“祁总也没少付钱。”
她特意在祁总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带着调侃的意味。
室里或躺或跑,有五六只猫,钱娜看它们跟看孩子差不多:“这些是我们家最漂亮的小宝贝们,轻易不让人看。”
这么多毛绒绒,云昳眼睛都亮了,平常不爱搭理人的猫咪们亲昵地在云昳脚边蹭,尤其有只叫糯糯的布偶猫,待在云昳怀里不愿再离开。
钱娜说糯糯是整个猫咖最爱撒娇的小笨猫,也就是看着像高岭之花。
“虽说糯糯平常就爱撒娇,还是头一回看见它这么亲人。”钱娜道。
“可能以为见到同类了。”祁颂开了句玩笑,云昳不也一样,漂亮又爱撒娇。可惜,自从失忆后,云昳极少再跟他撒娇。
“在我面前就不用秀了吧。”钱娜没好气道,“都多少年前的事,您也真能记仇,我对云学弟一点多余的想法都莫得。”
要是真有,他们后来也不可能成为好友。
“没有秀。”祁颂否认。
钱娜心想我还不了解心机深沉的你,懒得跟你计较。
有店员过来询问事情,钱娜笑着跟祁颂道别:“不打扰你们俩了,等会再来找你们,有事直接喊我。”
见祁颂过来,云昳小声问她:“我不过去聊天没关系吗?”
“没事,她都习惯了。”
习惯什么?云昳没想通,没等他开口问,怀里的糯糯开始喵喵叫撒娇,让云昳给它开罐头。
他的注意力被猫咪吸引,很快忘记刚才的疑惑。
今天遇见钱娜,祁颂忽然想起高中时发生的旧事。如果云昳此时没有失忆,估计早就提醒他那时发生的事情,说完还会害羞,眼眸仿佛浸着水,让人想要沉溺其中。
彼时,云昳是校广播站的播音员,祁颂经常跟他待在一起,也勉强算是编外人员。
高三那年,学校的元旦晚会,广播站需要出节目。
正巧钱娜放假回来看学弟学妹,被起哄表演节目,恰好双人舞还缺人。
钱娜当时说:“如果跟祁颂或云昳搭档,我没问题。”
祁颂跟云昳刚入学就引发一阵讨论,少女们心生憧憬也很正常,钱娜算是大胆的那类,给云昳送过情书。不过没等送到云昳手里,那封信就被祁颂半路拦截,送回给钱娜。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但祁颂还情书时被云昳看见了,他产生点误会,根本不知道被送情书的是自己,祁颂也没解释。
看祁颂没有拒绝的意思,云昳心里不舒服,先一步道:“祁颂他天生四肢不协调,广播体Cao都跳不顺,还是我跟学姐一起表演吧。”
“鹿鹿……”
云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不在意道:“好兄弟互相帮助。”
云昳话已经说出口,祁颂想拦都拦不住。
这天之后,他们俩就对彼此爱答不理。两人互相吃醋还不自知,莫名其妙冷战了好几天。
当然,云昳最后也没表演成,他还要背主持稿,加上高三学习忙碌,他没有太多空闲时间。
晚会那天,祁颂从广播站同学那里拿走工作证,全程跟在云昳身后。其他人知道他俩关系好,一般他俩待在一起时,没人讨嫌打扰。
云昳只穿着西服,他怕冷,小幅度跺了跺脚,祁颂见状默不作声将身上的棉服脱下搭在云昳身上:“等会上台再脱掉就行。”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看云昳,从缝隙处盯着舞台的方向。
场上正在演的节目也是舞蹈,少女们身着纱裙翩翩起舞,动作略显生涩,但胜在朝气蓬勃。
两人冷战好几日,平常能不说话就不说,陆家人也知道他俩闹矛盾的事情,非常不理解为什么都这样了两人还要黏在一起。
棉服还带着体温,很暖和,云昳本想跟祁颂示好,但看到人盯着舞台又气不打一处来,懒得理你!
“好看吗?”云昳将话筒放在一边,身体倾向祁颂,低声问。
“你说什么?”礼堂的老旧音响声音很大,祁颂没听清。
云昳以为祁颂故意寻他开心,踩了祁颂一脚,他今天穿着皮鞋,踩人还挺疼,祁颂嘶了一声:“小祖宗,我又有哪里招你惹你了。”
“你心里清楚。”云昳趴在祁颂耳边,“再敢往舞台上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没看她们。”祁颂解释,他刚才分明就是盯着光亮处发呆。
云昳嘀嘀咕咕吐槽:“大骗子,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