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兰,nai对不住你啊。”
吹了一路的冷风,爱兰脸颊冻得红通通的,Jing神也好了很多,“没事的nai,都是我自个儿选择的,只怪我眼瞎。”直到见到nainai好端端在家坐着,她终于知道这一切都是来娣的苦心,每一步,每一句话,都是在为她掏心窝子的打算。
她以前咋就那么瞎呢,刘家不许她帮衬娘家,她就真的不敢帮衬,但凡是多帮衬一把,来娣也不至于只上到初中,就是绑她也把她绑到高中学堂去。
毕竟,秦家最聪明,最冷静,最有出息的,就是来娣啊!
眼看着又要哭起来,秦艽赶紧将钱全部拿出来,“nai,先别哭啊,咱们先商量一下这钱该咋整。”
赔偿加上卖工作一共是1100元,在这年代无疑是巨款中的巨款,不说要担心村里人的觊觎,就是刘家人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放家里肯定不安全。”
“钱是你大姐该得的,让你大姐决定吧。”秦桂花叹气。
秦爱兰历来就不管钱,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钱,也是六神无主,“来娣你看咋办吧,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你帮我要回来的,咱们以后就当是家里的钱,由nai管着,先给你们做几套新衣服,以后再盖几间新房子,买辆自行车……”
秦艽也没拒绝新衣服的诱惑,她那自制内衣实在是快招架不住身体的发育了,花几块没问题,但大头决不能动,这是大姐六年青春和伤痛换来的,跟买命钱也没区别了,肯定只能是,也必须是,永远是大姐的,以后她要是想再嫁,这也是她的资本,不能让对方小瞧了去。
“那要不这样,房子咱们家没宅基地,暂时不盖了。”
“可咱们只有一间房,以后咋整?”
秦艽心说农村日子她是过够了,以后还能住多久不知道呢,还得是往城里奔才行,越大的地方法制越健全越公平,对于她们家这样的弱势群体越有利。再说五里屯因为离城区远,直到上辈子她死前也没有拆迁啥的,就是盖起小别墅也没多大的投资价值。
“咱们去县里买个房子吧,剩下的就存信用社里,以防万一哪天花钱?”当然房本必须是大姐名字,哪怕她再婚也不能改。
“嗐,房子有啥好买的,咱们现在有住的就行。”秦桂花还舍不得这间破瓦房呢。
“nai,咱们村里的房子跟城里的不一样,村里也没啥医疗和教育的条件,万一哪天生病了,不得找个离大医院近的地方?娃上学不得挑个好学校?就是以后工作,也得找个工资高就业机会多的地方不是?”
要是能选,她还想去首都买房呢!
可现在的形势不允许啊,只能先买县城或市区的,“以后那房子咱们要是不想要了,还能卖出去,说不定还能再赚一笔差价,咱们绝对亏不了。”
“果真?”
秦桂花虽然不懂后世的经济学道理,但她有脑子,不然也不可能把四个孙女平安无事的拉扯大,十分钟后,她拍板钉钉,“成,就买。”
第二天,牛大刚陪着秦爱兰上派出所和街道办,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理了离婚手续,彻底断绝刘家作妖的可能。
至此,秦家又变回四个人吃饭的日子。原本不怎么大的屋子焕然一新,秦艽不给大姐悲伤的时间,一会儿指挥她盘炕,一会儿指挥她挂窗帘,一会儿又让她做衣服,居然连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大铁锅也换上了。
从此,家里炒菜再也不用只炒半边,烧洗澡水也不用只烧个锅底了,就是那窝小兔子们也被爱兰养得膘肥体壮,每天吃的都是最新鲜最肥美的嫩草。
养得太好,渐渐有了感情,尤其是那白净净软叽叽的样子,秦盼和秦爱兰都爱不释手,“馋rou狂魔”秦艽也难以下手,最终正月初八那天的伙食也没能把它们就地正法,幸好赶上大队部又杀了一头猪,可以花钱买rou,她们就自掏腰包办酒席。
菜不多,也就四样,红烧rou、爆炒猪肝、猪蹄汤和酸辣土豆丝,但每一样的味道都出奇的好,红烧rou入味极了,又软又糯入口即化,猪肝炒得又鲜又嫩,猪蹄汤里放了黄豆子,软烂得很,还满嘴流油……虽然都是平时分rou时候大家不爱要的下水,可咋就那么好吃呢?
“秦婶子您这是真人不露相啊,原来有这么好的手艺。”
王丽芬也一连吃了两大碗苞米饭,瞅着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秦爱兰说,“今儿咱们怕是沾了爱兰的光。”
大家一想对啊,秦爱兰可是在国营饭店上班的,手艺能不好?以前没嫁人时就听说她很会做饭,但那时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两年条件慢慢上来了,她的手艺可不就展现出来了吗?
想到这儿,好几个家里有儿子的妇女,心头也开始活泛起来。爱兰虽然离过婚,但据说不会生的不是她,长得也挺不错,性格好,关键是还有份吃供应粮的工作,谁家娶了不就是捡到大便宜?
最重要的,大家都听说她这次得到800块赔偿的事儿,这么大一笔钱,不说全带吧,但凡是能带一半来婆家,那都是观世音娘娘,每天要供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