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霜挑着眼角看向李遇：“说起来退休哥还和——”
他想说当初李遇之前还带过退休哥打竞技场，应该也是个熟人。
但他的话没能说完。
乔菀顾不得别的，直接下手捂住了段霜的嘴。
再让他说下去，自己的马甲就要掉完了！
温软的手掌覆上了他的口鼻，带着一股chao热的感觉。
像是炎热夏季的雨后，扑面而来的热风。
段霜的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而这只手的主人，正眨着杏眼疯狂向他使眼色。
“哈哈，别人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了吧……”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段霜好像明白了她突如其来的行为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弯着眼睛注视着面前有些焦急的女孩，却没了再说下去的意向。
胡蝶和七叶不明白她怎么反应忽然这么大，还以为她在记仇，所以才不想听关于钱多多的事情。
毕竟乔菀对钱多多的态度真的算不上热络。
最后还是李遇当了一回好人，把段霜从乔菀的手里给拯救了出来。
他握着乔菀的手腕，一边用纸巾给她擦着手心，一边道：“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
乔菀看着被自己松开后，深吸几口气才缓过来的段霜，心虚地讪讪道：“李遇说得对，是我太过分了。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一时着急……”
她也没想到段霜就真的那么老实，被人捂嘴就乖乖坐着不反抗啊……
段霜依旧是笑意温和：“没事，是我自己忘记呼吸了。”
李遇却是哼笑一声，把擦过手的纸丢到了桌子上，对着乔菀道：“我想说的是——”
“你下次需要捂人嘴可以喊我啊，我比你专业，保准完美完成你的任务。”
“而且你看，断霜嘴没擦干净，都把你的手糊脏了诶。”
那纸上，分明干净得很。
看着两人争锋相对的氛围，七叶和胡蝶默默地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这场面，也太修罗了吧。
吃完饭，李遇去停车场开车了，他本来是想带着乔菀一起走，但是被乔菀给婉拒了。
就李遇那个sao包的敞篷跑车，大半夜跑街上，回头率和扰民率成正比。
而且跑车只有两个座位，胡蝶和七叶总不能坐在车顶吧。
最后的安排是乔菀几个女孩还有段霜在路口等网约车，而李遇等下开了车跟在后面。
乔菀的意思是李遇可以自己回去不用管她们几个，但碍于他莫名其妙的坚持，也只能让他跟着了。
街上这会儿的人少得可怜，连路过的车都没几辆。
天空是雾蒙蒙的黑色，有着点点星子缀在其中，并不是很明显。
看起来明天应该没有这么晴朗的天气了。
胡蝶和七叶头凑在一起，正在讨论着此行的战利品，乔菀看了她们一会儿，又把视线转了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段霜靠近了她的身边。
“冷吗？”他问道。
乔菀摇了摇头：“这都几月份了，怎么还可能冷，挺凉快的。”
段霜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路口处，一辆黑色的汽车逐渐向他们靠近。
应该就是段霜刚才叫得网约车到了。
“你等下要比我们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乔菀说道。
段霜把视线转向她，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顿了顿，才说道：“今天能见到你，我真的非常开心。”
“其实我都没想过，真的能有和你现实见面的那一天。”
他以为彼此的关系，大概也就是那样了。
相识于游戏，相忘于现实。
不痛不痒，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地就会忘记。
乔菀抬头看向他的那双盈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的眼睛，愣怔片刻，才也绽开一抹笑颜道：“我也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
无论未来是什么样，至少这一刻，她并不后悔做出见面的决定。
黑车在面前停了下来，师傅摇下车窗，探出头问道：“是不是去明珠酒店的？”
段霜应了声，上前几步，打开车门：“我先走了，等会儿回去发个消息报下平安。”
乔菀：“好。”
在车门合上的前一刻，他却忽地回过头，勾着唇，眉眼间有些无奈：“下次藏好尾巴。”
“好歹要提前和我说一声，才能替你打好掩护。”
乔菀下意识地装傻：“什么？”
“以前总想着能当你名正言顺的师父，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他看向乔菀的眼睛，“没想到我早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个愿望。”
“明天就退休……真是个好名字，你觉得呢？”
人走了好久乔菀还有些呆愣。
原来……段霜刚才就知道了。
那他为什么没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