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子宁被说得哑口无言,赵小令十分满意,勾了勾手:“回来。”
礼子宁老老实实向她走了一步。
“不管对象是男是女,男人终归还是喜欢年纪小又好看的,我儿子也不能免俗嘛。”赵小令语调软了些,可说出口的话却是愈发不中听,“不过,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又想攀高枝的。我了解边辰,他在这方面连三分钟热度都算不上,想来过几天就该腻了。”
礼子宁沉默地听着。
赵小令看向他,语调带笑:“你跟他多久了?”
礼子宁清了清嗓子,答道:“两年多。”
拿着手机偷听的边辰一愣,画面上赵小令的马赛克也一顿。
空气安静了几秒,赵小令笑出了声:“那你挺能忍呀,据我所知,他在这两年人可不少。”
“嗯,我知道。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礼子宁马赛克很不自然地动了动,可能是摸了一下鼻子,“边先生答应过我,以后不会了。”
赵小令陷入了沉默,拿着手机的边辰也是哑口无言。
礼子宁说完以后转了下头,似乎是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眼。
“夫人,在这儿您也是主人,我就不照顾了,”他继续说道,“我在备考,时间很紧张,先去复习了。”
他边说边往后退,说完转身就溜,留下沉默的赵小令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边辰心想,完了。待会儿到家,自己一定会被赵小令的怒火烧死。
不出所料,走进家门,赵小令整张脸都是黑的。
边辰一边脱外套一边冲她露出微笑:“你提前说一声嘛,我也好早点赶回来。”
“过来,”赵小令沉着脸向着组合沙发的另一侧示意,“坐下。”
边辰无奈,陪着笑走过去,靠近后忽然有些感慨。
他一直以为这些年来赵小令的外表无甚变化,始终抱持年轻靓丽,此刻看着比记忆中年轻了十岁的母亲,惊讶地发现其实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过痕迹。
为人子女,很难不动容。
赵小令只当他的表情是心虚,开门见山质问道:“我不过来都不知道,你居然把人养在了家里?”
礼子宁方才的胡言乱语让他的立场变得十分尴尬,难以解释,只能报以微笑。
“你实话告诉我,这小子跟你多久了?”赵小令问。
看她表情,无疑是对礼子宁的话没有尽信。
边辰硬着头皮给礼子宁作保:“挺久了。”
“他现在才十九,那时候岂不是才……”赵小令皱着眉头,“真是,真是……”
边辰尴尬地保持着沉默。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他年纪小心思就单纯,”赵小令说,“这个年纪连书都不念只知道跟男人厮混,摆明了心术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不是招聘员工,还讲学历,”边辰说,“随便玩玩,计较这些做什么。”
“随便玩玩?随便玩玩你带回家?”赵小令说着火气更大了,“你在外面乱来我早就懒得管了,但也不能这么没分寸。在外面养多少个随你,养在家里就是另一回事了。你这样,以后正经家姑娘谁敢嫁给你?”
“我不会结婚。”边辰说。
“你现在当然这么想,”赵小令说,“但未来总要找个合适的。”
边辰想告诉她十年以后的自己依旧是这么想的,又觉得没什么意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喜欢女人嘛,”赵小令笑了笑,“但结婚和喜欢又不是一回事。你要真喜欢那个男孩子,你给他买个房子养着呗,想养多久养多久,没人管你。”
边辰看着她,心想,就像当初父亲对你那样吗?
“别太上心就行。”她又补充。
这个女人太理智了,脑子里从来没有情爱二字。在她眼中,一切心动不过授人以柄,是可以任人拿捏利用的弱点。
这世上唯一得到过她真心的男人只有边辰,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她一样坚硬无暇。
她几乎是成功的。
边辰心中一阵烦躁,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的不安与惶恐。
他沉默了片刻,再次调整出笑容,问道:“妈,你特地过来,原本肯定有别的事要和我说吧?”
“把我给气忘了,”赵小令叹了口气,说道,“你去九天任职,怎么不告诉我?”
“打算给你一个惊喜。”边辰搪塞。
“还惊喜呢,我差点没被气死,”赵小令说,“边烁真是不安好心,居然把你塞到那种地方去?”
“是我自己要去的。”边辰说。
赵小令短暂惊讶过后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怕他对你有猜忌是不是?根本没必要。”
她终归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
过去的边辰确实一直心有顾忌,不愿进入家中企业很大程度上只是想避免纷争。
那时的他对边烁没那么信任,不敢笃定这个同父异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