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萌贴着墙蹦蹦跳跳地往前走,殷红的指尖划过墙面,酒红色卷发在肩头火苗般跃动。
经过窗口,底下人喊她:“虞萌!”
她望出去,唐宴身边的一个校篮球队的男生朝她招手,很兴奋的样子。虞萌认出了他,之前联校体Cao表演他有来送花,还祝她全国联赛加油。
她又不会参加比赛,对别的女孩子不公平。
唐宴也看过来,高高帅帅的男孩脸上露出点儿真情实感的笑意,看不出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模样,那本就阳光可爱的脸更加讨喜了,一脸的纯真无害。
“喂,虞萌,你放学后有没有事?”唐宴喊道,男孩的声音穿透性极强,跨过广袤的草坪,清朗干净,尾声又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并不难听,只觉得是活力十足的青春少年气。
他身边的人起哄起来,都知道唐宴在追虞萌。两人都是校内风云人物,外表家世也登对,在论坛上早就成了颇受欢迎的金童玉女,至于夸赞追捧的人里有多少是真心祝福,那就不得而知了。
虞萌从窗边掠里过去,红发一闪而过,回答的话语直到卷曲发尾消失在众人视野里才姗姗来迟:“没。”
她说话的速度又轻又快,倦懒漠然,大多人都没听清,唐宴耳聪目明,脸霎时沉下来。
旁人怯怯道:“多半是赶着去训练……”
他们惴惴不安地观察唐宴,又被被虞萌无视,唐宴肯定要大发雷霆,周围人都得倒霉。
“我想也是。”唐宴的面色很快就恢复正常,抱着球朝篮球场走去,走到一半见没人跟上来,疑惑地回望,“做什么?发什么呆啊?”
众人面面相觑,今天唐宴这是……转性了?脾气这么温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早上闹个大乐子,多半因此心情不错。”有人说,“你们逃了晨会,不知道当时有多搞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电影呢!”
原来是小少爷的恶作剧大获成功,几个人都恍然大悟,有人追上去吹捧:“今天早上的事情是社长你的主意吧?特有趣,我敢说这得成为咱们霓律校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唐宴加快了步伐,把人甩在身后。那人吃了闭门羹也不恼,被从身后赶来的朋友勾住肩膀嘲笑。
“嗨!又来拍马屁!怎么,又找到了新馆子,想打牙祭,哄着社长作东?”
“去去去!我是真情实感地夸赞!这都是大实话,你没看论坛上都挂一早上了!大伙儿喜闻乐见呐。你瞧,热帖全是某高二女大庭广众下为爱告白!要不是咱们唐社长,有这么大新闻看吗?临近期末考,我都要无聊死了我!”
“你小子就喜欢看别人丢丑……唉!社长!社长你怎么了社长!”
“社长流鼻血了!快快快,去医务室!”
唐宴挥开旁人探来的手,低声怒吼道:“嚷嚷什么啊?多大事儿!滚滚滚,都给我滚一边儿去!”
“怎么搞成这样?你,去弄点水来!”陈渔大踏步走来,众人纷纷让开,“不要仰头,血会呛进嗓子里,头低下,用手捏住!”
“你怎么过来了?”唐宴照做,嘴上不依不饶,“你跟踪我?”
陈渔解释:“我和策划部的人在检查庆典场地,见你这边闹哄哄的,以为又出什么乱子了。”
唐宴越过她肩头望去,不远处果然站着几个学生会的人,都挂着身份牌,手里拿着相机和笔记本文件夹之类的东西。
“我没事,你做你的事去。”唐宴捂着鼻子,踢了一脚篮球,罪魁祸首骨碌碌地滚出去老远。
“真倒霉。”他小声嘀咕。
陈渔作为唐宴的第一跟班,理所当然地朝狗腿们问少爷方才的情况,原来是唐宴自己在那里练扣篮,不知怎么的球撞到了篮板,拐了个弯朝唐宴脸上狠狠招呼了一下,鼻血当场便流了下来。
说话的那人神情紧张,支支吾吾的,按理说唐宴扣篮从没失手过,更是从学打篮球开始就没被球砸过,堪称霓律的科比纵横球场近一年,今日他们这群狗腿见到了陛下龙颜大失,不会被拖出去砍头吧?
陈渔听后意外地挑了一下眉:“这么心不在焉,虞萌又给你脸色看了?”
“关她屁事儿!我是因为……”唐宴说到一半倏然止住话头,险些把舌头给闪了,“没什么!不打了,没意思!陈渔你和老曹说一声,我回家了!”
“今天不是周一吗?你翘课?”陈渔不赞同。
唐宴漱完口,把血沫吐干净,扯过别人递来的shi纸巾,胡乱擦了几把脸,将血呼啦擦的废纸团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主席……”
“是副主席。”陈渔更正,“你们几个,好好把刚才的事复述一遍……”
杜莫忘坐在洗手台上划手机,论坛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嘲笑她的帖子,一个上午多了至少一千条回复。她置身事外,看到有趣的楼还会披马甲进去拱火,全然不像一个被众嘲的可怜人。
洗手间的门被敲响,杜莫忘从洗手台上翻下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