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律似乎有些惊讶，漫不经心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天刚微亮，黛青色的天空朦朦胧胧，看起来似乎要下雨。萧律在充满湿度的空气中点燃了烟，他好久不抽了，性欲得到了满足，他的感情却没有落点，这让他有些烦躁，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再面对砚知秋。
“好的，砚总。”
“你先洗漱？上班时间快到了。”萧律搓搓手，进屋之后立刻把落地窗关上了，怕烟味跑进来又惹砚知秋不高兴了。
萧律打的车很快到了，外面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看样子雨势还会大。
萧律浅浅朝对面的同事一笑：“今天下雨，砚总的车又限行，我打了车去砚总家接他而已。”
“知道了，我二十分钟搞定，你准备打车。”砚知秋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09
想到这里，砚知秋脸色变了变，他昨晚竟然……不过萧律应该不知道，所以他的自尊心也不会受损。
砚知秋疲惫不堪地挥了挥手，他的家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他了。父母常常陪着弟弟过来，要么是去医院，要么是陪弟弟考试。第一次父母来找他的时候他和父母吵了个天翻地覆，但最后也没能争过他们，自己出去住酒店了，砚知秋不想被邻居看热闹。
萧律进来的时候一身冬天朝雾的湿气，混着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显然砚知秋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他去应付弟弟了，其实砚知秋的弟弟并没有那么讨人厌。萧律当然乐得轻松，他就当带薪休假了，收拾好东西就下楼了。
大概十来分钟后，砚知秋就从卫生间出来了，又换上了他那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冷面总裁感扑面而来。
公司的同事都有些惊讶，今天砚总竟然没提前到，而且还是和萧助理从同一辆车下来，以往虽然两人工作关系近，但工作之外还是比较疏远的。碍于砚总的威望，没有人敢问，但每个人都很好奇，于是有人偷偷问萧律怎么回事。
砚知秋在茶几上找到眼镜戴上，只是觉得胸口有点异常，他不以为然，以为只是睡太久压着了。砚知秋不知道的是，萧律操过他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胸肌，甚至精液都射到他脸上。
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爱惨了砚知秋。他用手去擦砚知秋脸上的白色液体，拇指停留在砚知秋那颗小红痣上，他轻轻抚过，也在他心上印下了一抹不可磨灭的红。
“不愧是萧助啊！太贴心了！”
“分内之事。”
“砚总，昨天那个网约车司机已经处理好了，他接下来几个月都会在监狱里度过，我问过律师了，这是现在能做到的最严厉的判决了。”
砚知秋应答了一声，萧律的工作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尽他所能了。
砚知秋的弟弟名字叫砚无瑕，还是个高中生，前几次过来是因为什么市级竞赛，萧律还给他讲过几道题。别看他现在混不吝，其实他学习
萧律也趁这段时间拾掇了一下自己，然后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砚知秋叹了一口气，他永远在逃离家庭，却仿佛永远也逃不开。
萧律侧着身靠在墙壁上，手上娴熟地夹了根烟，时不时地抽一口，砚知秋看着他抽烟的侧脸有些发愣。萧律没怎么打理的头发有几缕乱翘着，睫毛浓密纤长，鼻梁很高，嘴唇略厚，有些性感。光正好从他侧面打过来，给萧律的轮廓镀上了一层亮亮的毛边，从砚知秋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画中人。
他是砚知秋的未知情人，也是砚知秋视为仇敌的存在，错综复杂的感情在他心里搅成一团，就像天空上那一团团乌云一样。
经过阳台落地窗时，砚知秋看见萧律在外面抽烟。这倒是有些新奇，他从来都不知道萧律还会抽烟，毕竟平时也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
他抽了两张湿巾把自己的东西擦干净，又帮砚知秋把衣服整理好，替砚知秋把床上的被子抱过来给他盖上，自己从抽屉里顺了盒烟往阳台走去。
“我讨厌烟味。”砚知秋隔着玻璃对萧律说。
“今天下雨，砚总这身不抵寒，披上这个吧。”萧律从衣柜拿了一件自己的大衣给砚知秋，砚知秋也没拒绝，直接穿在了西装外面。
砚知秋竖起耳朵听外面的状况，萧律的解释无懈可击，也没有任何僭越之处，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关系，尽管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清白。
“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去应付他吧。”
没过一会儿，萧律敲了敲门，进了砚知秋的办公室，砚知秋立刻端坐起来。
砚知秋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甚至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他身上盖着厚被子，懒人沙发质量不错，醒来也没有感觉到腰酸腿疼，可能因为昨晚发泄过一次，所以格外神清气爽。
“另外，砚总，楼下前台说你弟弟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