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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季明礼再一次肯定了那些关于谷卿和贺文彬之间的传闻有多么不靠谱。
贺总靠卧在床,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但Jing神状态却十分不错。
季明礼仔细一看,才发现床头柜子上放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小纸碟子和塑料叉子,碟子里有些剩余的巧克力nai油,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冰淇淋马卡龙的香甜气味。
花瓶里插着一束露水尚在的白色玫瑰,芬芳动人。
显然,花和甜品都是谷卿带来的。季明礼想起谷卿离去前眼神里藏不住的关切之情与递给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卡片,心下一片明镜:谷董事长与贺总经理之间显然不像外界传得那么难堪,什么私密男女包养关系,都是最不靠谱的人云亦云。他没见过董事长本尊的时候都不相信那些谣言,现在亲眼见过了她和贺总之间的相处方式,更是对外面传的那些风言风语嗤之以鼻。
谷董事长显然是把贺总当晚辈一样在关心,而贺总也必定敬她如长辈。
很多时候,真相都不能纯靠臆测。
“总经理,您刚醒过来,医生特意交代过要注意饮食,以后生冷刺激的东西都要尽量少吃。这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季明礼笑着拿走了那个刚装过马卡龙的塑料盘子,还不忘摇了摇手里的塑料小叉子,“董事长让我照顾你,我既然答应了她,就必须要做到。”
“她真的这么说?”贺文彬显然不太相信。
“真的。”季明礼心里甜滋滋,“她还说,您刚才夸了我。”他弯下腰凑到贺文彬面前,用纸巾小心地擦掉了他唇角沾到的nai油,“贺总,我以为您是讨厌我的。”
贺文彬想扭过脸避开这个过于暧昧亲密的行为,但季明礼显然非常有耐心,放在床头上的右手挪动着撑住了他的肩,温柔却不失霸道的力量让尚且没什么力气的贺总经理不能躲避。
他用一如既往平静又清明的眼神看着季明礼,淡道:“我不讨厌你。
季明礼的心脏都因为这句话停了半拍。
“这次能化险为夷,你功不可没。我知道你这几天很辛苦,一直周旋在各大媒体间,这么短时间内文案稿件拟定了又废掉无数版,才能达成今天这样的效果我以前一直以为只有慢工才能出细活,而你既能做到快速又能保证质量。季明礼,多亏公关组有你,才能在舆论中大获全胜。”
贺文彬很少一口气对他说这么长的话,季明礼起初听得有些惊讶,心里却是渐渐变得五味杂陈。比起贺总用命去守护,他做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到了嘴旁,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贺文彬显然心情不错,所以又补充了一句:“想申请放假的话,我会直接让人事部批准。”
“总经理,我想知道”季明礼停顿了一下,目光十分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你不讨厌我’,这句话,究竟是以总经理的身份,还是以贺文彬个人的身份?”
“有区别吗?”贺文彬皱了皱眉。
“当然有,区别很大。”季明礼左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肩,“如果我不是的一员,你就不会夸我了,是吗?”
贺文彬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答道:“当然,我为什么要夸一个跟无关的人?”
季明礼生平头一次觉得,能把公私分明做到这个程度,是一件理智到近乎残忍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听贺文彬亲口对他说‘我讨厌你’。
讨厌或是憎恶,也好过无动于衷。
他深深地看了贺文彬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着许许多多鲜少外露的情愫,只可惜闭目养神的贺总经理并没能看见。
“贺总,好好休息。医生说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出院回家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谢谢。”
或许是出于董事长的那番交待,贺文彬也没拒绝,季明礼推门走出去的时候,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但这不妨碍他锲而不舍地来医院给贺文彬送三餐。
虽说总经理不挑食,但医院的东西能有多好吃。季明礼自从发现贺总喜欢吃他做的白米粥,就换着花样的学了好几种粥的熬制法,什么紫米粥小米粥八宝粥豆浆粥配上从餐厅偷偷打包的清淡小菜和中式糕点,至少在出院前先暂时安抚住了贺总那脆弱娇贵的胃。
同一时间,季明礼找赖明燚帮忙挑了个靠谱的中医,打算长期给贺总做针对性的药疗调理。他不知道贺文彬这胃疼的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依照总经理那拼命三郎式的工作风格,就算身体有什么毛病他也绝对是吃两粒止疼片随便忍一忍。季明礼不想贺文彬年纪轻轻的就落下个病根,现在不重视不调养,以后说什么都晚了。
他想到之前几天贺总胃疼发作的时候,有好几次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个虾米,无意识地咬着嘴唇不吭一声的场景,恨不得冲上去抱着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