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你回来啦。”顾嫂给他开了门,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连忙帮他脱下外套,迎他进了门。“我还没准备晚饭,你先去楼上休息会吧。”方澜点点头,正要往楼上走,顾嫂又叫住了他,“啊对了,林医生刚才来过给你送了样东西,我放在你房间的桌上了。”
“好。”他往四下看了去,回头问顾嫂,“顾升还没回来吗?”
“少爷刚才派人回来说晚上在外边住。”
“是吗,真难得啊。”难得他有个清闲的夜晚。
桌上摆着个牛皮纸袋,方澜把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个棕色玻璃瓶,里头装着黑色的ye体,方澜拧开罐子,一股子苦味夹杂药草的腥臭溢出,方澜捂住了鼻子,那味道实在刺鼻。纸袋底部还有张纸,写着每日早晚按时服下一勺,不出两三日方澜便会显怀。
看着那腥黑发臭的ye体,方澜将盖子重新拧上。把药收入柜子里,他躺倒在床上,细想着往后的出路,他存了一笔钱,足够他花销几年的。先租个公寓,找份合适的工作,钱多钱少也无所谓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做好了独自过一辈子的打算了。
想着想着耐不过疲惫的身子,眼皮上下打着架,眼一合他便沉沉睡去。
旺兴酒店的客房里,顾升沉着一张脸,盯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人,冷汗浸透了这人的侍者服,顾升晃了晃手里的枪,枪抵在这人脑袋上,拧着挤着他的太阳xue,rou被压的生疼。
“顾,顾少”这人吓得全身发抖,膝盖在地上跪的发麻。
“你叫什么,嗯?”顾升挤出一个笑容,但因为他僵硬的脸而显得狰狞。
“朱宝”
顾升收回了枪,一颗颗地将桌上的子弹装上,每一声每一响都让朱宝的心提到嗓子眼。“我们来做个游戏,我问你答,答错了就挨一枪,答对了”
顾升扔出了一枚大洋在他脚底下,“答对了一次赏你一枚。”那银灿灿的钱币引得朱宝眼里发馋。
“那么开始了,第一个问题,你和章译是什么关系?”
“我在酒店做服务生,他是我的老板。”
顾升摘了粒葡萄,捏在手里把玩着。“嗯,他为什么把你送进我房间?”
“二少爷说,我是您喜欢的类型他说我和您身边那位长的有几分像。”朱宝颤颤巍巍地回答,他背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顾升捏碎了手里的葡萄,散着香气的果rou和汁ye在指间崩开,溅的满手都是。“可真周到啊,他还说了什么。”
朱宝支支吾吾地不敢答,顾升不耐烦地往他脚边开了一枪,看着冒着烟的枪口,朱宝是彻底瘫了脚,软着身子不敢动。
“二少爷他,他说这样就有机会了。”
“有机会做什么,一次性给我说完!”顾升突然呵斥了一声,吓得朱宝弹了下身子。
“是,是二少爷要我假装成那位,然后他就可以带那位去您明白的,等完事了再换回来您就不会发现了但”
顾升的脸色越发的深沉,朱宝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
“继续。”他哑着声音,语气中似乎酝酿着将至的暴风雨。
朱宝捏了下自己的手,迫使自己张嘴,“二少爷似乎睡睡过去了隔天就来不及换回来了就像您看到的,我就被您赶出来了。”
顾升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是爽到睡过去了吗。”
“顾,顾少,您别告诉二少爷是我说的啊”朱宝跪趴在地上求着顾升。
顾升看也没看他一眼,只说道:“难道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事吗?”
朱宝心下一颤,连忙回应道:“没有”
“呵,那章译他不找你找谁呢?”
朱宝听后脸色瞬间煞白,“顾少,救我”
顾升摆摆手,扔了十几枚大洋到他脚边,“滚吧,我暂时不会找章译麻烦,但是你你得把章译的一举一动告诉我。”
“可我只不过”他的话被顾升举着的枪打断,望着那黑漆漆的枪口,朱宝闭了嘴。
“我猜他现在应该挺喜欢你的,毕竟你长了张漂亮脸蛋。”顾升笑着说着,可眼里满是欲将朱宝刺穿的冰渣,“他不管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要告诉我。得罪我或是得罪他,你自己想吧,现在滚出去。”
朱宝撑着毛毯支起瘫软的腿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顾升盯着被他打穿的地毯,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刚见面你就敢动方澜了,章译啊章译,人的野心不能暴露地太快啊。”
朱宝挪着两只发麻的脚下了楼,来到柜台前,确定四下没人注意到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上面写着个号码,朱宝拨了过去,没多久,里头传来个男声。
朱宝低着声音说道:“是我嗯是的,他来找我了我按照你的话办了他让我监视二少爷好,我明白了。”
朱宝挂断了电话,兜着他从顾升那得到的大洋,回去继续工作。
客厅的电话铃铃作响。
“喂,是少爷呀阿澜他睡下了,要我叫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