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林珍珍倒对韩也印象不错,况且那种高大又阳光的大男孩就是很招人喜欢,她不知道为什么伍月对韩也这么有成见,但那个韩也又似乎对伍月有种特别的兴趣。
“伍月,那个韩也是不是喜欢你啊?”林珍珍问。伍月没有说话,林珍珍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伍月已经睡着了。
听到林珍珍说伍月去酒吧打工时韩也吸了口气,酒吧那个地方藏污纳垢,韩也很清楚那是个什么所在。
“她不是有份工作吗,干嘛还去酒吧兼职?”
林珍珍说:“像你们这种含金汤匙出生的人是不会了解我们这种平民家的孩子是怎么生活的,伍月家一家四口都要靠她养活,她那点工资就已经很吃力了,可是她又有一个不正干的哥哥和一个不省心的妈妈,但凡不是逼到份上,她也不会去那种地方啊,那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韩也坐在五月风情酒吧的角落里,想着他和林珍珍的对话,酒吧里暗淡的光线是很好的保护色,况且他又挑了最僻静的地方,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他要了杯饮料,静静地喝着,静静地看着伍月在酒吧里穿梭。
他有点不认识伍月了,或者说现在这个卖酒女郎和他认识的那个女孩儿有着很大的区别。
她穿着紧身的皮裙,原来被恤和牛仔裤掩藏起来的好身材暴露无疑,她化了妆,大眼睛顾盼生姿,嘴唇红艳妖娆,让他想起一部电视剧的名字,霹雳红唇,就是那种感觉。
那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儿在迷离的光影中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可他不喜欢这样的伍月。
很多客人只为搏得佳人一笑而出手阔绰,而更多的男人是花了钱又想得点好处,于是费尽心思,种种刁难。
伍月会耍点小聪明尽量不让那些男人的毛手毛脚占到便宜,可是那些敬过来的酒她却躲不过,一杯接一杯,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眸有点迷离了,双脚也有点像踩在棉花上,中途有一次被一个男人灌了一杯,她直接跑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韩也捏着酒杯,把指节捏得发白。他很想站起来,照着那些男人脸上来几拳,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缓缓开着车跟在伍月身后,看着伍月踉踉跄跄往前走着,看着伍月的背影,他的心无来由得发酸,原来她过得这么不容易。
在认伍月之前,他一直以为生活就是一片坦途,可是认识伍月之后,他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命运之神眷顾。
伍月突然停下来,手捂着胸口,跑到一棵树下吐起来,她单薄的背影显得那样孤独无助。
韩也停了车,冲动间推开车门,却又缓缓合上。他就坐在黑暗的车内静静地看着酒醉后痛苦的伍月,他帮不上任何忙,甚至如果他此刻出现还会惊吓到她。
吐完了,伍月擦了擦眼泪,在马路牙子上坐了好一会儿,她把脸侧过去躺在自己膝弯里看着天空,天空灰暗暗的,连颗星星都没有,韩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他也陪着她看天。
伍月站起来又往前走,她的步子已经不再那么踉跄了,韩也放心了一些,继续缓缓开车跟在她身后,直到她上了公交车,他就跟在公交车后边,又看她下车,直到看着她走进租住小区的大门。他的车在那个旧小区门口对面停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离开。
十天以后,伍阳刚从看守所出来就被史大龙接走了。史大龙把他带到了韩也面前。
伍阳陪着小心地说:“哎哟,韩也,那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真没想到你们能去派出所看我,还帮我交了罚款,对我真是太、太好了。”
韩也睨了他一眼:“我对你好?就你那德性你值吗?”
“不值,不值。”伍阳连忙摆手,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是沾了妹妹的光了,这小太爷是看上他妹妹伍月了,二世祖是鱼翅、鲍鱼吃多了,想尝尝稀粥了。
他赌咒发誓地说:“你放心,伍月那丫头的事我都知道,我是没本事让她主动爬到你床上去,不过好歹也能帮点小忙吧。”
“滚蛋。”韩也骂道,“你是说我看上你妹妹了?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做我韩也的大舅子,你和许亨俊能比吗,你妹妹和许雅能比吗?”
伍阳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种二世祖喝稀粥也只是一时图个新鲜,也得私下去喝,喝粥哪是上得了台面的事。
“你哪儿会看得上我妹妹啊,伍月那丫头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脾气还死臭,把她倒搭给你,你都不会要。”
韩也哼了一声,心里舒坦了:“我告诉你,伍阳,你一个五尺男儿靠妹妹养着不嫌丢人?我要是你,早找块豆腐撞死了,还有,你以后要再敢惹麻烦,我就找人把你腿敲断了。走走,别在我眼前碍事,看见姓伍的就烦。”
“就这么打发我走啊”伍阳有点没反应过来,嘟哝着,史大龙一把把他拽出了饭店,将一张名片递给他。
“你丫的走狗屎运了,我怎么就没个妹妹、姐姐的呢。名片上这人是朝庆建筑人事部的部长,你去找他,他会给你安排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