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也“伤”一养好,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第二日,人就准时跑去酒厂报道了。
此时,酒厂车间正忙的热火朝天,门口突然传来女人们一阵喧哗声。伍月没抬头,双手变戏法儿般灵巧地贴着商标,叹了口气:“二世祖又来了。”
旁边的林珍珍扑哧一声乐了,抬头一看,不是韩也还有谁呢。
“干嘛这么称呼人家,韩也人挺好的呀,帮咱们车间多大忙啊。”林珍珍向着韩也说话。
“得得得,我不说话了。”伍月投降地说,“这糖衣炮弹真是了不得。”
两人正说着,韩也已经过来了。伍月就纳闷了,全车间人看见韩也就像见了财神一样,全都眉开眼笑的,特别是苟主任,这几天走路眼睛都是冲着天的,脸上的菊花笑得不知开了几春了。
她继续贴她的商标,头微微低着,偌大一个车间,唯独她一个女工对韩也视而不见。
韩也和别人说着话,眼角却不时瞄着伍月这边。看她那双手像家雀儿翅膀一样,都快飞起来了,又灵巧又好看,商标还贴的板板正正的,心里痒痒的。
待又看见了她左手那枚银指环,心里就有点别扭,嘴里叫着林珍珍,眼睛却睃着伍月。
“林珍珍,你们女的怎么都喜欢戴戒指呀?”
林珍珍还没说话,伍月头也不抬回道:“关你屁事。”
韩也被噎的直倒气儿:“啧啧,你一个姑娘家说话”
那半句还没说完,伍月扬起脸儿说:“我就这么说话,不爱听一边去。”
林珍珍一边忍着笑一边用手肘推了推伍月:“你少说两句。”
对面女工们看不过去了,都护着韩也:“人家又没问你,你搭什么岔儿呀。”
还别说,韩也还就盼着伍月搭岔儿呢,被她这么抢白两句,顿时觉得通体舒态,心情大爽,不过他还是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犯贱。
伍月牙尖嘴利地说:“有你们什么事儿啊,不看看你们面前的瓶子,堆的比山都高了,还不赶紧干活儿。”
几个女人张张嘴都不说话了,自知手没伍月快,一样的工时,活儿伍月比她们多干了一倍。
韩也挽挽袖子:“来,我替你们干会儿,巧的也别笑话笨的,咱们人多力量大,笨鸟先飞,超过她们那边。”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咂摸不清韩也这话到底是好话还是赖话。不过车间的女人心思简单,立刻找凳子招呼韩也坐下,韩也有模有样的贴着标,不过他贴得都皱皱巴巴,全是废品。
女工们也不在乎这个,难得来个凑热闹的,还是个能说会笑、能插科打诨的帅哥,谁不爱呢。
韩也贴着商标,嘴却一刻也没闲着和女工们闲侃着,时不时逗得她们花枝乱颤。
眼睛却不时瞄向对面的伍月。就伍月板着脸,不苟言笑地干活,韩也还就盼着她能笑一下。
她还是穿着常穿的那身旧衣服,胳膊上沾着黄胶带,衣服上全是碎屑。头发随意梳了个马尾,蓬蓬松松的,没带任何装饰品,脸上更是素面朝天,额头上新生出来的碎发茸茸的,轻轻sao着韩也的心,sao的他心痒的难受。
伍月朴素的简直不像个刚刚二十岁的姑娘,可是韩也就是看这样的伍月特别顺眼,怎么看怎么顺眼,倒看着其他花枝招展的姑娘不顺眼了。
“看什么看?眼珠子都掉了。”伍月白了他一眼。
韩也反应过来以后歪嘴一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对呀,对呀,明明是你在看人家嘛,人家韩也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我说你们是来聊天的,还是来干活的?怎么嘴皮子比手还利索呢?”她这话可利害,把人们全骂了。
伍月一提这话题,女工们就全哑巴了。韩也忍着笑清了清嗓子:“干活,干活,咱们把她们那边比下去再聊天,让她挑不出理来。”
“脸皮也真够厚的。”伍月脆着声音骂道。
韩也笑的痞痞的:“你才知道啊。”他挑衅地看着她,明显看见她眼睛下边的黑眼圈,他心一沉,她怎么还在酒吧打工?不是应该不缺钱了么?
伍月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了,不过贴商标的时候摔摔打打的,明显带着嫌弃。女工们都给韩也使眼色,悄声告诉他:“看见了吧,这姑nainai谁都惹不起,知道我们平时怎么受气了吧?”
韩也煞有介事地点头:知道知道。
“怎么了这是?”苟主任哼着小调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见韩也脸上立刻笑成一朵花,“哟,韩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这还不知道呢。”说着喝斥女工,“韩公子来了也不赶紧告诉我一声,干活都干傻了你们?”
“是我不让她们说的。”韩也摆摆手。苟主任听韩也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说别人,拉着他就走:“走,去我办公室呆会儿,我找人告诉厂长去,中午让厂长安排。”
“苟主任,您赶紧把这尊佛爷请走吧,我们这儿地儿小盛不下大菩萨。”伍月扬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