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人看了周其萧当了十几年的周家独苗大少爷,却突然有一天发现周其萧不仅不是独苗,甚至连亲生的都不是,这一时间装模作样的人有,冷嘲热讽的人也有,可虽然前一脚只见周氏夫妇领着凌臻进来,但后一脚又看见了周其萧和应源深成双成对,便知道周其萧就算真没有了周家做靠山,还有应源深这个未婚夫,这下不管心里怎么想,也都只能笑脸相迎,毕竟现在待着的这家酒店都还是应家的。
凌臻被周父周母领着跟各种各样的人打招呼,他上辈子在这天见过一样的人,说过一样的话,这些他都记得,甚至周其萧做过什么样愚蠢的事,他也记得。
他冷眼看着周其萧和应源深走了过来,和周父周母打了招呼,然后周其萧一脸天真无辜地笑着说:“哥哥,我带你去认识一些年轻人吧,比爸爸妈妈他们带你要快些。”
见周其萧这么懂事,就连一向严肃的周父也温和了些,“去吧,萧萧带你是比我们方便,多认识一些同龄小辈对你以后也有帮助。”
凌臻看见听见这句话的周其萧的脸色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成那一副开朗活泼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任由着周其萧亲昵地抓住他的胳膊,等走远了才甩开。
“谁准你碰我的?”
周连的脸色定了定,呐呐地把手收回来,委屈地说:“我知道哥哥不喜欢我,可是今天是我们的生日,这样爸爸妈妈看见会难过的。”
周家两位少爷在这,就算他们不去找人也会有人主动过来,凌臻还要开口,见有人过来,也就不说话了。
过来的是应家的一个小辈,名叫应天宇,因为应源深的关系所以和周其萧还算熟,他先和周其萧打了个招呼,然后有些好奇地看向凌臻,“你好,我叫应天宇。”
凌臻不冷不热道:“凌臻。”
应天宇疑惑地问:“咦,你不姓周”
周连忙说:“哥哥一定是刚回来还不适应,哥哥现在应该叫周凌臻”
“凌臻。”凌臻打断周连的话,“我就叫凌臻。”
周连顿了顿,脸上原本开朗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他抓着凌臻的胳膊,有些哀求的小声说:“哥哥,这是在别人面前,你不要这样,会被爸爸妈妈他们知道的”
凌臻冷笑一声,“怎么,周其萧,我爸都没说要给我改名字,你想给我改?”
应天宇见场面有些尴尬,也不便参与他们兄弟家务事,心想他们关系果然不好,找个机会偷偷溜了,凌臻见没有了旁人,便一点也不再掩饰,捏着周连的下巴说:“该改名字的是你吧?你还应该姓周吗?嗯?周其萧?”
周其萧从小娇生惯养,泪腺还挺发达,凌臻用的力气又大,这下不用系统帮助周连也忍不住疼哭出来了,他含着眼泪说:“我我还是爸爸的孩子,我应该姓周”
看见周连眼眶里的泪花,凌臻也怔了一下,把手松开,看周连要哭不哭地伸手揉自己被捏红的下巴,嘲讽道:“都这么大了还动都不动就哭,这么矫情,怪不得你妈要把你嫁人。”
周连真情实感地僵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和源深哥是、是真心相爱的”
凌臻“嗤”了一声,他看了看周连西装衣襟上闪闪发亮的钻石流苏胸针,反问道:“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周连还没说话,凌臻又接着说:“那天在花园里,要不是我叫你,你的衣服都要被他脱光了吧?”凌臻见周连听到花园时脸色一变,又凑到他耳边说:“你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要周家想疯了吧?该不会应源深叫你在花园里脱光了衣服给他Cao你都只会哭着听话吧?你还真是又蠢又坏又懦弱”
“你住口!”周连气得浑身发抖,伸手用力把凌臻推开,见凌臻坐在地上冷漠地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他的生日宴会上,大家都在看着他们。
凌臻还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发生了些什么,周其萧说是带着他去认识别人,结果一直在和别人聊一些他听不懂的话题,故意冷落他,还把别人敬给他自己的酒推给他喝,说来好笑,周其萧和凌臻明明不是亲兄弟,但是都有酒Jing过敏,凌臻当时想推脱,见周其萧坚持,不小心推了他一下,就不知怎么的把周其萧推到地上了。
他还记得当时周母问起来,周其萧说他酒Jing过敏,又不好意思推脱,觉得哥哥帮他喝也是一样的,没想到哥哥不耐烦把他推开了。
这时周父周母果然过来了,凌臻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周母就是再偏心周其萧也不得不过问,毕竟凌臻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萧萧,怎么回事?你和哥哥闹什么矛盾?”
周连慌张地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妈妈,我不是我”凌臻刚才对他说的话他当然说不出来,只能把委屈往心里咽。周母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也着急起来,“怎么啦?你说呀?”
周父眉头皱了起来,很不赞同地看着周连。
凌臻也看着周连,心里恶劣地想他要是当场哭出来,他说不定就心情好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