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失眠,明明身体困倦难顶,但是脑子里却很清醒。江与城的那一瞥眼,转瞬即逝,但却在黑黢黢的宿舍里那样清晰,甚至在那一霎那月光都印进了他黑亮的双瞳。
徐嘉禾躺在被窝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江与城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只能嫌弃自己意志不坚定,扛不住梁陆的哄弄,稀里糊涂就在夜深人静的宿舍厕所里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儿为什么梁陆脸皮能这么厚?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架势,招惹上这位真是倒了大霉。
转身侧躺,徐嘉禾夹了一下腿,梁陆今天进入自己身体两次,直到现在那根Yinjing的形状都能随着自己夹腿侧压Yin部的动作回味起来。
确实,挺大。
尴尬、忐忑、羞恼的心情混杂在一起,根本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徐嘉禾才扛不住疲倦,深深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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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的广播音乐响起,宿舍楼道喧闹一片、反反复复的开关门声还混杂着学生的哀怨声,住宿最烦的莫过于统一的起床时间,想赖床也顶不住每层十米一个无限循环的广播噪音。
徐嘉禾顶着黑眼圈爬起身,正好隔着蚊帐和江与城对视上。
尴尬。
徐嘉禾错开视线,掀起被子,准备下床换校服衬衫。
当他刚准备伸出腿踩楼梯,江与城也同时踩到楼梯。
“你先。”江与城语气淡淡的,收起脚,礼貌让徐嘉禾先下。
徐嘉禾抬起眼皮再次和江与城对视,对方没什么表情,好像昨晚眼神里的探究疑惑都是自己的错觉。徐嘉禾还在盯着对方睡眼惺忪的双眼,试图找出其他不一样的意味。
“怎么了?”江与城眼睛睁开了些。
“哦,谢谢。”徐嘉禾这才回过神,再次低头,赶紧下床。可能是太慌张了,最后一阶楼梯居然滑了一跤,还好没崴到脚腕。
摸了摸左脚,有点疼,但并不严重。李一烁和梁陆还在赖床,此时只有江与城和自己起来了,楼道里的音乐还在响,扰人心烦。
徐嘉禾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要镇定再镇定,没准昨晚江与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呢?自己还是不要去打草惊蛇了。走到自己书桌前,脱下睡衣,刚穿上校裤,又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校服衬衫,徐嘉禾感觉江与城正盯着自己身体看,目光灼灼,徐嘉禾不由自主转过头回应对方的视线。
二人之间还隔着李一烁的书桌,不到两米的距离,徐嘉禾能看见江与城的眼神有些诡异和心疼?徐嘉禾不知怎么形容,但还没辨别清楚,对方又火速移开眼神。
气氛突然有些僵持,毕竟两人之前互不认识,这才是入宿第三天,自然是不熟的,当然无话可说。
梁陆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好像还是没睡醒。李一烁也终于扛不住楼道喧闹的音乐声,骂了一句脏话,艰难地爬起床。
卫生间洗手台有并列两个水池,徐嘉禾垂下眼眸,安安静静地刷牙,却不敢抬头看向镜子,因为自己清楚地感受到旁边的江与城正在若有似无的从镜子里瞟几眼自己,像是拿着羽毛,轻飘飘挠痒,但又不确定对方是否故意。
感觉身旁的人没了动静,徐嘉禾试探性地用余光瞥向镜子里的江与城,没想到二人对视了个准。
尴尬。
江与城皱了皱眉,好像想说什么,但又选择了闭嘴,把毛巾搭上架子,揉了揉短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chao牌发带,十分潇洒地戴上,然后凑近镜子调整了下发带位置,显得整张面孔更加立体俊朗,这才撂下徐嘉禾一人,走出卫生间。
“哥,红色真sao。”门外传来李一烁的打趣。
“昨天学姐送的,说是道别礼。”江与城笑笑。
这时,梁陆也进来洗漱了,徐嘉禾瞧见对方,收拾收拾漱口杯准备出去。
梁陆从后面一手捞住徐嘉禾,揽在自己胸前,然后低下头,在徐嘉禾侧脸轻轻亲了一下,才放开:“早安。”
徐嘉禾被臊了个脸红,剜了对方一眼,从镜子里还能看见梁陆又笑又得意的神情,真是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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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上徐嘉禾都因为睡眠不足而打瞌睡,坐在座位前困到频繁点头,到了最后一节课实在支撑不住,下巴颏干脆顶着笔睡着了。
“徐嘉禾。”英语老师突然点到了他的名字,“你来翻译一下这句。”
徐嘉禾瞬间清醒了些,用力睁开双眼,但眼前还有些刚睡醒的朦胧。坐在同桌的女生用手臂轻轻捣了一下他,又悄悄用手指滑向课本中央一句话。
这些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老师的眼睛,四十多岁的英语老师看样子更年期发作,脾气相当不好,推了推眼镜,语气也不客气:“出去站着,什么时候清醒了再进来。”
徐嘉禾有些脸红,这是他第一次被老师请出教室,羞耻又尴尬,睡意顿时全无,但也没办法,拿起课本就往外走。
教室外清风徐徐,阳光也不算太热烈,徐嘉禾靠在栏杆处发呆,感觉思绪一片混乱。这几天事儿实在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