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枕鸿自打九年前娶妻之后,惊掉京中一众下巴,叫不少名门闺秀伤了心,都等着看他和柳氏要如何举案齐眉。
结果不过半年,便有了柳氏流产伤了身子之事。
消息一经传出,门风严正的人家不提,多少勋贵人家的当家主母来瞧国公夫人许氏时,都领了族中庶女,话里话外都是愿意入江家做小的。
再有那行商贾之事的门第,诸如洛阳首富、福建首富之类的人家,甚至递了消息愿意许嫁嫡女入府为妾,直扰得枕鸿烦不胜烦,最后说通母亲一应拒了,再放出绝不纳妾的话来,这两年才算绝了此事。
但也不是彻底解决。
便如今晚之事,那请客的承恩侯吴家,说是想让儿子入玄铁军,席间却不顾规矩,一直叫女儿上前来服侍他。
枕鸿看出承恩侯心思,不好说破叫两家人脸上不好看,喝了几杯佯装醉了,就要回府。正和主人家拉扯着说客气话,便叫下人一碗汤泼在身上,没奈何,只好叫那吴侯领着去客房更衣。
枕鸿是脱了衣服才觉出不对的。他知道吴家有人牵扯进了户部贪墨案里,想和江家攀上关系好在陛下面前说项,近月才和自己这样来往密切起来。
可他万没想到吴侯竟如此下本钱,不仅让庶女在席间献舞伺候,还药倒了在外颇有贤明的嫡长女吴映月,就放在屏风后的内室榻上。
枕鸿催动煜阳诀内力,强压下体内药性,才换了衣服得以安安生生走出承恩侯府,装作什么都没有般骑了马回来。不妙的是,那醉春坊的媚药药性本自不弱,又逢了纯阳内力,二者相互交融,催出更烈的效果来,逼得枕鸿几乎当街失态。
他不愿叫柳氏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强自忍耐了,指挥随从从正门回府,报说今晚巡视京郊大营,自己转去后头偏门,想在古今斋运功挨过一夜。
哪知还未进门,便看见有两个男人绑了女子躲在书架后头行那yIn事,那缕呜呜咽咽的哭yin传到耳朵里,直刺激得枕鸿热血上涌,身下立时肿得更高。
“砰...砰...砰...”几声撞击传来,枕鸿打个激灵,打眼看去,那女子一下下把头用力后撞,直恨不得立时死去,好不受这般的凌辱。
他心微微发疼,神识也叫她撞得清楚过来,踏进门去怒喝一声:“何人在此作乱!”
要说这两个,只是外院看门的粗使奴才罢了,因不知深浅才敢收了钱财行这事,本便担惊受怕惧惹了人来,听了喝声顿时打个哆嗦,撒了手就要跑,叫枕鸿催动掌力一拳一个,撂倒在地。
他顺势将披风解下,抛过去盖了青娘,又以内力长啸一声,叫暗卫进来将人押下。
待那两人退去,枕鸿体内药力反弹,逼得他当即喷出一口血来,一时顾不得其他,就地坐下运起功来。
青娘隐在披风下,犹自抽噎不止,细细哑哑的泣声由喉间逸出,十分的缠绵扰人。她不知枕鸿境遇,以为自己已然得救,暂且安下心来,努力压抑哭声,可惜却是收效甚微。
枕鸿运功片刻,发觉内力深一层,药效就烈一成,伴着耳边袅袅之音,心里的欲望也越来越重。因不知媚药究竟,也便不敢再胡来,指了暗卫去取冰来。
将息片刻,他起身一转头,看到披风下瑟瑟发抖的一具小身子,才记起还有一人在此。上前两步,枕鸿一把将披风从青娘头上扯下,正巧、也正不巧的是,那蒙眼的汗巾顺带着被蹭掉了。
犹如天外示警。轰隆一声,黑沉夜空劈下一道耀目电光,飘荡了许久的浓黑乌云终于积攒下足够的力量,从遥远夜间接连滚过轰鸣,雷震声响彻云霄,随着摄人闪电一同来的,还有哗啦啦倾盆而落的暴雨。
枕鸿犹觉手下身子叫吓得瑟缩一下,他情不自禁倾身护住了,低下头去。
如此这般,便有人坠了情网深渊,此后一生都如那撞入蛛网的猎物般,丝丝缕缕的情丝裹在身上,越挣扎,越缠得紧,再挣脱不得。
青娘微微发着抖,一双水蒙蒙的凤眼望住他,欣喜、悲愤、羞涩、难堪......种种情绪恍过,最终流露哀婉的乞求之意。
枕鸿见了这一幕,心内顿时一阵大动,直着眼愣怔怔瞧她好半晌,一时眼中神色变幻,指上青筋根根暴起,握了拳的手能听见骨骼在咯咯作响,仿若对敌入死境般,如此垂死挣扎良久,到底还是入了魔障,赤红了双眼吩咐楼外暗卫,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传我令,全部退出五丈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古今斋,违令者......杀!”
青娘听完他吩咐内容,眼中重转不安,身子瑟瑟着后缩,却叫枕鸿双手搂了抱住。她眼中闪过恐惧与绝望,发狂般摇着头“唔唔”,两足又踢又踹的,身后双手也拼命扭动,想挣了开去。
枕鸿叫她方才以头抢地的架势骇住,怕她自尽,不敢褪了口中绳结,只阻下她反抗力道,拦腰抱起来放在惯常练字的书桌上,扯开了披风看她。
窗外雨声泼泼洒洒,已是漏夜,又未点灯,楼内漆黑一片,可枕鸿练了放眼,夜间视物自不在话下。这一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