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枕流这头,他叫枕鸿解了xue道,硬是在省身堂赖了一个多时辰,见枕鸿依旧不为所动,泄了气,回去路上暗搓搓想:你不叫我去我就不去么?爷偷着去不就行了!反正以前摸过去也不是光明正大!你要把人送走,爷就半路截了,再来个死不承认!哼!
正想着,就见邹嫂子急赶急跑过来,隔老远看见他就叫道:“哎呦我的爷诶!娘子出事了!”
枕流一惊,忙赶上前去,“怎么回事?”
那邹嫂子喘两口气,道:“二爷,娘子方才回来,刚躺下人就烧起来了!我们几个婆子忙得就给娘子冷敷退烧,”话里先把自己给摘干净了,“可硬是不管用,光这半会儿功夫,娘子人都烧糊涂了!”
枕流闻言立刻往青娘处奔去,快得那邹嫂子跟也跟不上。都跑了半程了,他才想起什么似的要吩咐人寻大夫,回头一看,见山辛紧紧跟在自己身后,连连顿足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快去找大夫啊!”
山辛忙“诶诶”着拐弯跑远了。
不过片刻,枕流便到了地方。他也不避嫌,直接推门而入,进了里屋。打眼只见两三个人围在炕边,大郎在炕上坐着,连人带被将青娘抱在怀里,往她嘴里灌一碗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水。
“你干什么!”
枕流上前就推了那碗水,“大夫还没来,你胡乱给她喝什么?”
大郎见洒了一半,大叫着骂他:“你走开!这能退烧,喝了可管用了!”
“你胡扯!”枕流气得脸通红,“出了事你不找我想法子请大夫,自己在这里乱折腾什么!”
“娘子讨厌你,不待见你,我听娘子话,不找你!”大郎一甩胳膊避开枕流,把剩下的半碗水又凑在青娘唇边。
枕流正要发怒,叫旁边的徐婆子章婆子拦住,“爷息怒,爷息怒!这是香菜去了叶子留jing和根,再加了白萝卜生姜,和了冰糖和水煮的,平常人家感染了风寒都是这样治的,便是孕妇和孩子也能吃,不伤身子的!”
枕流这才略略冷静,坐了章婆子搬来的凳子候在炕边,帮着大郎一口一口喂了青娘喝进去,心里一边盼着这碗水能起作用,一边又想定不能留了青娘继续在此,生了病只能如此凑合着治,生生受这样的罪。
正想着,突觉得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人一直盯着他似的。左右看了一圈,枕流抬头望房梁上一望,又朝窗外树上瞥了一眼,隐隐有了猜想:这感觉倒像是有暗卫在盯着,难道是大哥......
几个念头没转完,就听山辛嚷嚷着跑进来,“爷!爷!”呼哧带喘侍立在里屋门口,“奴才请来了白御医!奴才刚出府就碰上了白御医!”
见了白御医,枕流这才确定下来,定是枕鸿一早派了女卫暗地里护送青娘回来,得知青娘病重肯定也在自己前面,这才能让山辛一出府门就碰上。
他让了地方给白御医诊脉,又把刚刚青娘喝过什么一一告知,等开了方子取了药在廊下熬起来了,才拉着白御医细细问了许久的话。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白御医出府的时候已近傍晚时分,偏巧又在巷道内碰上了枕鸿,说是身上有些不好,叫他去看看是不是旧伤发作了。
诊脉时,枕鸿状似闲聊道:“听闻是二弟请了先生来,不知是为何人诊病?”
白御医心下奇怪,明明来家里唤人的是世子身边的亲卫,怎么世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也不好多问,便把如何被山辛拉住,如何给青娘诊脉,如何开了方子等事一一细说。
枕鸿也不搭茬,就这么静静听他说话。白御医久在御前伺候,深知上位者的习惯,知道这是要叫他说齐全说清楚的意思,便垂眼将刚刚和枕流说过的话又一字一字说给枕鸿听。
讲了一通病理,白御医续道:“观脉象,小娘子是承欢过甚,失了元气,”他为医者,又已近花甲,说起这些也并不难为情,“还兼受了很重的凉气,感染了风寒,再则她本就体弱,寒气极易入体,数症齐发,才有了今日之病......”
正说着,就觉手下的脉搏突突突突急跳起来,白御医一惊,抬头就见枕鸿耳根通红,额上也冒了一层细汗,惊道:“世子,您这......”
枕鸿想起昨夜他迫着青娘行事,一回完了又是一回,鬼迷心窍之下不知克制,也没记得护好她,就那么剥光了压在书桌上、书柜上、躺椅上...就连窗户都没关,只顾含了ru儿狠命地律动......
“咳...咳咳......”枕鸿收了手,“还请先生多费心,不拘什么药材,治好了人最要紧。”
白御医心里糊涂,不知他说的是自己的病还是方才那小娘子的病,只含糊了应下,开了方子不提。
......
枕流在青娘这里守了半夜,见烧退下一些,才叫山辛劝回去休息。见他一步三回头的不放心,山辛便自告奋勇留下看护,拍着胸脯说一有事就去寻他,绝不敢耽搁。
如此到了寅时半刻,已是第二日的凌晨时分,山辛正歪在堂屋地下打着瞌睡,迷糊间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