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祺的後腰撞了一小块瘀青,刚好是压在钢笔的地方。虽然只是皮rou伤,很快就会好,但走路时动到那块肌rou,仍是有些抽痛。
这个受伤的部位有点麻烦,他想自己用药酒按摩也很难做到。他以前拍戏的时候,受伤是家常便饭,但就算是小伤他都会及时处理,从来不会拖到变严重,因为身体是本钱,他还得拍好多好多部戏,一直拍到不能拍为止。他的目标是每个圈内人的梦想,可望而不可及,但他自信自己能做得到,他想要拿终身成就奖。既然决定踏上星途,他就不会回头,而且还要做得比别人更好。
他对着镜子发愁的时候,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站着没动,直到敲门声又传来,他确定不是幻听,才走出浴室去开门。
他待在这里的这段期间,从来没有人在吃饭时间以外敲过他的门,他有些警惕,也有些狐疑,开门一看,竟然是吴管家。
吴叔手中拿着一罐药酒,肯定地道:“伤了吧?”
沈天祺愣了,不知道吴叔怎麽会突然过来,手上还拿着药。在他第一次被向尧赶出书房时,吴管家也没有什麽特别表示,甚至对他有点冷淡。这个老狐狸跟向尧的心思一样难猜,沈天祺不认为这会是向尧的意思。他还没开口问,吴管家就趁他发愣的时候,迳自走进房内。
沈天祺不敢把人请出去,说到底是他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不请自住。他现在还不能被赶走。
“吴叔怎麽会过来了?”沈天祺其中一项最强的表演是,心里明明抱怨得要命,脸上还是能装作一副恭敬和顺的样子。
吴叔虽然有点年纪了,但腿脚还是很灵活的,他坐在沈天祺的床上,拍了拍床铺:“过来,我帮你上药。”
沈天祺没有动。
吴叔说:“我看你走路姿势就知道了,伤到腰了吧。”
沈天祺难堪极了。他想起他两次进向尧的书房时,吴管家都在门外等着,甚至听到他们的动静声大一点时,还会出言询问。做爱应该是很私密的一件事,可是全都被眼前的人给听见了,这让他怎麽能够当作没这回事。他觉得向尧简直太变态了,难不成他平常上床的时候,外面都要有人侍候?
沈天祺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他演过太多荒唐的戏了,很容易把剧本里的东西带到现实里来。
吴叔又说:“别害羞,你不是第一个了。”
这种说话的语调,跟向尧有七八成像。沈天祺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他坐在吴管家的身前,把衣摆撩了起来。
吴叔看了看他的瘀青,又伸手在上头按了按,叫他脱了衣服,趴在床上。
沈天祺愣了一下,他的身上还有其他难以启齿的痕迹。但他心想自己这样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乾脆,也太矫情了。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了,他牙一咬,还是脱了衣服,趴在床上。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吴叔为什麽要叫他这样做了。
吴管家沾着药酒的手掌施力,从他的後腰一路往上推到背脊的部分。沈天祺只觉得连背也酸痛发麻起来,差点疼得叫出声来,可能是昔日的旧伤未癒,也可能是新伤而不自知。
沈天祺更加疑惑了,吴叔对他好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你怕向少爷吗?”吴叔问了。
是来替他求情的吗?一个人扮黑脸,一个人扮白脸这样吗?应该不是,向尧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想法。
但被这样粗暴地对待,沈天祺怎麽可能不怕他?任谁面对可怕的、压倒性的力量,都无法镇定自若。他觉得向尧简直像是要弄死他一样狠。但沈天祺绝不会看错,当时向尧的眼神是清醒的,对方没有失控,这不是常态性的暴力倾向,顶多只是发泄。一个自控力强大到变态的人,怎麽能容许自己失控。沈天祺不知道吴管家为什麽会这样问,但无论是谁,他都无法信任,只好回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这里有谁不怕他的吗?”
“是的,我也怕。”吴叔说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
沈天祺讶异地转头看他,被吴叔按了一下伤处而忍不住痛呼出声。
吴叔没有多作解释,替他按了几分钟,把药酒搁在桌上,然後转身就走了。沈天祺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他没有放在心上,他满脑子还是只想着要怎麽样尽快让向尧点头答应。
沈天祺休养两天之後,又活蹦乱跳了。
他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瘀血退得很快,才过了几天就消得只剩浅浅的印子而已。吴叔替他按摩的功夫到家,痛了一天之後几乎就好了。
沈天祺好了之後,又开始想着要怎麽作怪了。这次吴管家没有拦他,只不过通报一声之後,就任他闯入向尧的书房里。
除了睡觉与固定训练的时间之外,沈天祺几乎没有看过向尧踏出书房,有时候连吃饭都是让人送过来的,当然出差的时候另当别论。向尧的人生几乎都被工作给占满了,每分每秒都要斤斤计较,看起来无聊乏味得很。
沈天祺很少在意旁人在干什麽,他只关心自己,但他头一次看见还